今日阳光虽不怎么炎热,但十分晃眼,不过皇帝兴致也着实好,不然这天儿他早躲到树荫底下歇凉去了。
殷珩多数时候是在边上旁观。
中途崇咸悄无声息地离开过一会儿,后又回到殷珩身边来,将孟娬那边的事细细禀了一遍。
殷珩知她完全处理得好那种情况,便不需他插手。
更何况用不了多久,消息自然就会传到皇帝这里来。
果不其然,后来没多久,就有太监大汗淋漓地跑到驯马场来,不敢去打扰皇帝的雅兴,只向黄公公手底下的太监传话。
那太监又忙不迭地跑到黄公公耳边去细说。
黄公公神情一肃,他向来很能拿捏分寸,事情轻重缓急分得十分清楚,知道这事儿耽搁不得,便上前去报与皇帝知晓。
因着黄公公这一禀报,使得皇帝分心,手里的弓箭射偏了,没能射中靶子。
皇帝顿时什么心情也无,把弓丢给旁边的奴才,道:“去看看。”
***
太医院这边,孟娬和崇仪不急着离去。
太医正在房中善后。
忙活了近半个时辰,太医才从里面出来。
孟娬问道:“她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道:“侧妃娘娘身子虚弱,重伤了元气,好在命是保住了。”
孟娬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孟楣处于极度虚弱之中,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冷不防看见床前立着两抹人影。
视线渐渐清晰,孟楣看清楚是孟娬和崇仪时,当即脸色大变,努力撑着起身,想往简易的床榻里边躲。
孟娬勾了勾唇,淡淡微笑道:“你不必害怕,这里里外外时不时就会有太医和药侍经过,我不会对你做个什么。”
孟楣看见外面的确有人影自半敞着的门前经过,不由放了放心,但仍是不能放松警惕,声音嘶哑道:“你到这里想干什么?”
孟娬挑眉道:“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孟楣神色几变。
孟娬闲话家常般地缓缓道:“你用这腹中子顺利当回了皇子侧妃,又想着孩子横竖是不能生下来的,于是便用来栽在明雁君的头上,一箭三雕。”
孟楣低低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娬笑了笑,道:“你定是还没来得及看看你那孩子,有鼻子有眼的,模样已经长完整了。”
孟楣手里死死拽着褥子,脸色更加惨白。
孟娬又道:“我却是看了一眼,长得可真像他爹,也确实是个男孩。若是旁人一看,也定是一眼能看出来。你要不要我把那孩子拿到徐妃面前去,给她瞧瞧?”
孟楣深吸一口气,道:“孟娬,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一退再退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