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君好奇地凑近来听。
孟娬却推了推她,道:“别靠太近,仔细伤着你。”
说着她便从衣角下的小腿上拔出两柄匕首。
匕首出鞘时,声音铮鸣冷冽,对于爱好兵武的明雁君来讲,十分的悦耳。
孟娬递了一把给她赏玩,她手指抚上那薄如蝉翼的刀刃,冷芒随着刀刃的弧度而凝聚在微微外弯的刀尖上,极其完美。
而且明雁君看出来了,这刀的质地与她的长枪一致。
明雁君手指弹了弹匕首,去听那声音,笑道:“原来你也去铁匠铺子打这个了?”
孟娬道:“要是没好材料,铁匠铺子也打不来啊。多亏了秋珂,赠了贵重材料给我相公。”
明雁君道:“你相公给你打的?”
孟娬道:“嗯。”
“那你会使么?”明雁君兴冲冲地问。
孟娬笑,“要不要过两招?”
明雁君看向孟娬,简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
这种事明雁君哪能拒绝,她把匕首还给了孟娬,回头就问崇仪借了佩剑来,在院子里摆开,和孟娬过起招来。
刀剑碰撞声响起了院落里,孟娬和明雁君试探完对方的底子后,越打越来劲。
剑气惊落海棠,刀锋划破月色。
外面的伙计听到了打斗声,赶紧去请示他们的老板。
此时旭沉芳正应酬完,刚喝两口醒酒茶,便到后院来一看究竟。
进过一进门,就见两女子你来我往,身姿在月下轻盈敏捷,两人趁着醉意,嘴角含笑,肆意挥洒。
独苑里的海棠花不知不觉落了一地,在灯火下缤纷而柔丽。
旭沉芳斜倚在门边,抬手捏了捏鼻梁。
女人辣手摧花起来的时候,基本没男人什么事了。
他挥退伙计,道:“无事,下去忙吧。”伙计正退下,他又道,“一会儿送两壶茶来。”
这一晚孟娬跟明雁君真可谓是一醉方休,极其尽兴。
待到别的小苑里,以及前面的大堂、二楼的酒客都渐渐散了,她俩还在絮絮叨叨地细说各自从前的事,要是没人来打断,估计她俩能一直说到天亮。
夜深人静之时,崇咸把马车停在了酒庄门前。
殷珩从马车上下来,抬脚步入了酒庄大门。
伙计刚想说店里已经打烊了,就见旭沉芳正从内堂出来。
旭沉芳让伙计们收拾完都去休息,他带着殷珩往后院去。
旭沉芳走在前面道:“两人醉得不轻,你要是不来接,她俩走不出我这大门。”
当然,要是殷珩没空来,他过会儿也会把人送回去。
殷珩道:“你就任她胡喝?”
旭沉芳道:“两个女孩儿喝酒,我能劝么,我一劝,她俩能把刀尖儿齐齐对准我。不过后来我往她们酒里掺了水,再后来直接换上了茶,两人也没察觉。”
这得醉到什么程度,才能察觉不到自己喝的是酒是茶?
殷珩还没走进海棠小苑的门口,就先听见了孟娬的声音,一听便是醉意上头的。
院中崇仪和烟儿没喝多少,两人都还清醒。但孟娬和明雁君两个先是把酒聊天,后又是交换秘密,再又是比武切磋,累到精疲力尽地摊了一会儿,当殷珩出现在小苑门口时,她俩正划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