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迫切地想去将军府接娇娇壮壮,可回头一想,她才从牢里出来,又得知殷珩千里奔波回来,满身风尘都没来得及洗漱一下,他们俩这样去接孩子怎么行,就是接着了也不能挨更不能抱啊。
遂崇咸刚驾车往将军府的方向去时,孟娬又改了口道:“还是先回家洗漱一下再去吧,孩子在那边好好的,一时半会儿也没事。”
管家道:“一会儿老奴派人往那边传个信,也好叫夏夫人她们安心。”
孟娬点点头道:“好。”
殷珩吩咐崇咸道:“先回家。”
崇咸改了线路,又往王府回。
马车在王府大门前停下,崇咸和管家先行下来,而后殷珩弯身跨了出去,只是还不等孟娬有所动作,他又回身来,双手将她拦腰抱起。
他探身进车身里时,逆着光,脸上神情犹如烈阳也穿不透的深林湖山,深邃而又分明。
孟娬心口一窒,来不及说话,就已被他抱了出去,任他长腿轻巧地跨下马车。
他抱着她进家门时,孟娬轻声道:“阿珩,我能走啊,你放我下来。你赶了那么远的路……”
进了庭院,殷珩抱着人往碧树绿荫下穿过,应她道:“赶多远的路回来都抱得起你。何况还这么轻。”
孟娬一怔,眼眶不禁发热。
她勾起唇角,不再与他争了,眼神里藏着浓厚的眷恋,依偎在他怀里,手臂勾着他的颈项。
她看着树荫下斑驳的光点不住地在殷珩的肩上发间跳跃,很有些欢快的意味。
微风拂来,林间声音沙沙沙的。
中庭的碧湖湖面上,一丝丝的涟漪因风漾开,闪烁着波光。
她忽然想起,去年此时他也是这样的。
一路抱着她回了院子。
进了主院,站在卧房门前,不等嬷嬷们上前来帮忙打开房门,殷珩自己抬脚一叩,房门便开了去。
他把孟娬放在了坐榻上,低低道:“你等等,我去叫人备浴汤。”
说罢,殷珩直身刚要走,不想手上一顿。
孟娬拉住了他的手。
他回过头来看她,见她笑眼里起了雾,她轻声说道:“你走了三个月零二十一天,还好,比去年早回来一半的时间。”
殷珩眸里深如沧海,瞬间涌起漩涡,恨不能将她卷进去。
他欺身过来,扶着她的头便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孟娬主动地勾下他的头,两人唇齿相碰的瞬间,什么东西在这个吻里尽数涌出来,瞬间荡涤四肢百骸。
仿佛是相思。
耳鬓厮磨里,都是彼此熟悉到入了骨髓里的味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呢喃着些什么,“殷珩”,“阿珩”,或是“相公”,含糊不清,恍然湿了眼角。
原本两个都是拥有一双翅膀可以高飞翱翔的人,因为有了彼此的存在,而甘愿被这牵绊给栓得死死的。
哪怕以后再也不能飞。
殷珩吻过她的眉间眼角,吻过她的鼻尖嘴唇,随着她的每一声低喃轻唤,越发地陷了进去,吻她吻得炽烈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