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轻声应道:“我知道,不要担心我。”
殷珩道:“我把崇仪和崇孝留给你,府中暗卫你知道怎么调遣。”
孟娬抬眼看他,道:“我只要崇仪一个便够了,崇孝跟着你去。”不等殷珩回话,她又道,“你没回来之前,我尽量少出门,还用不到这么多人。”
孟娬叠好了他的衣襟,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襟上暗纹,又笑道:“娇娇壮壮长得快,殷珩,你要是不快点回来,他们就又窜一大个了。”
话音一罢,殷珩冷不防俯下头,将她抵在桌沿边,用力吻住。
片刻,他松了松她,低低道:“叫相公。”
孟娬便唤他道:“相公。”
他又吻下来,在有限的时间里,狠狠厮磨。
吻红了她的唇和下巴,吻到她快要窒息,方才罢止。
出门时,殷珩去两只的房间看看。
孟娬随后跟着到房门口,倚在门边,看着殷珩站在孩子的小床边,他低着眼眸,见两只睡得正香甜。
他弯下身去,伸了手指,指节微曲,轻轻碰了碰他们的小脸蛋。
不知是娇娇还是壮壮先醒的,抻了两下腿儿,就安安静静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仿若盛满了一个纯粹剔透的世界。
殷珩转身欲走之际,不料袖角微微一顿。
他回头看,软糯的小手正抓着他的袖角,用劲儿地拽在手里。
两只哼唧两声,殷珩道:“乖乖听话,平时不要闹你们娘,她给什么你们就吃什么,不要挑。”
孟娬勾唇笑了。
壮壮不挑她做的辅食,倒是娇娇比较挑。
也不知两个小家伙能不能听懂,殷珩说了这些,便要离去。
可两只却似有心灵感应似的,瘪瘪嘴,没等殷珩走两步,就汪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比之前的真哭假哭都要凶,哭得小脸通红,眼泪直管往外滚。
孟娬进来抱他们,嬷嬷也进来哄他们。可两只小身板扭成麻花,想往殷珩身上靠。
孟娬笑叹着对殷珩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吧。我来收拾他们。”
殷珩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那我走了。”
“嗯,早去早回。”
殷珩两步折了回来,抱着孟娬的头压在自己心口上。两只见爹娘在一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马就不哭了。
可片刻后,殷珩大步离去,他俩就又使劲地哭了起来。
孟娬因着要安抚他俩,都没能去送殷珩。
有时候她甚至想,倘若,她也是孤身一人的话,那她就可以天涯海角地追随着他去了。不必担心他风餐露宿,也不必担心他雨打日晒,她都与他同在。
只要在他身边,任何危险,都没有什么好怕的。
但她偏偏又不是孤身一人。
她有母亲,也有孩子。
他出门在外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是安顿好这个家,让他不必有后顾之忧。
然,他的后顾之忧就是他们啊。
是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遇到她,就该一辈子孤身一人才好?
那得是一件多残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