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点,孟楣神情不定地自语道:“孟娬,你好会用人,都用到我头上来了。”
湘兰浑然不懂孟楣话里什么意思,着急道:“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孟娬这招狠就狠在,她明明能够看穿她的目的和意图,但是却不得不去照做。
想保住自己,就只能先下手为强,让那些侍卫没法与孟娬的娘对质。否则的话,孟娬的娘名声没有了,那孟娬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必然会把她往死里弄。
片刻,孟楣道:“去把湘竹叫来。”
湘兰也不知她意,但还是连忙转头匆匆去叫了。
等湘兰带着瑟瑟的湘竹进房里来时,见孟楣正坐在妆台前,拉开一只抽屉,从妆盒里的一堆首饰下面,取出一个方寸点大的小盒子。
孟楣打开那小盒子,只见小盒子里面是两个分盒构造。一边盒里躺着几颗有指甲盖那么大的金丸,另一边则是一些小颗的颜色呈深褐色的丸子。
湘兰和湘竹都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见之都脸色一变。湘竹更是腿上一软,就跪了下去,颤声道:“姑娘饶命,求姑娘饶过奴婢这次……”
那是去年还是前年,孟楣带着侍女,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一个游方术士,那术士卖给她的药。
当时街上无人买那游方术士的药,孟楣出于好奇,就过去看了看。
术士给她介绍了好几种药,有养颜的,有催子的,湘兰和湘竹都觉得是江湖骗子,故催促孟楣离开。
孟楣脸上的笑容俏皮又灿烂,玩笑似的问那术士道:“你说你这里都是良药,我不要良药,我要毒药,你有没有?”
那游方术士就给了她这个。
莫看这金丸颜色漂亮,可恰恰金色的才是毒药,而深褐色的是解药。
不过一颗毒药却要配三颗解药,少一颗都不行。
回到家后,孟楣说她看不惯隔壁人家养的那条狗,每天吠得厉害,不知用这药有没有作用。她说那话时表情天真烂漫,湘兰和湘竹两个还狠狠吓了一跳。
孟楣随即又笑得活泼可爱道:“我逗你们的,狗狗虽然吵了点,可也是一条生命呢,我哪能下得去手呢。”
两个丫鬟这才松了口气。也是,她们姑娘向来开朗善良,又怎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后来这药丸还真就被孟楣锁上了,一颗没少。
不过隔壁那狗什么时候没再叫了她们却记不清了。
眼下湘竹哭得悲悲惨惨,十分可怜。
孟楣一脸天真不解地道:“湘竹你哭什么,这毒又不是无药可解,现下就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她蹲在湘竹面前,又道:“这些天我一直没罚你,也没打算要罚你,毕竟你跟了我这么久。湘兰有没有跟你说,若不尽早解决这件事,你我主仆,以及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湘竹凌乱地哆嗦点头。湘兰已经把大致的情况都跟她说了,她自知自己闯了大祸。
孟楣说道:“湘竹,现在只有你能够挽回。今天寿王府人多,丫鬟奴才也不会少,你混进王府不是难事,你要尽快找到那几个侍卫,让他们无法再开口。只要侍卫无法开口,就一切都没事了。”
湘竹六神无主,眼神散乱地盯着小盒里的金丸,一面又颤颤点头。
孟楣摸摸她的头,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今日过后,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说着她便把一粒金丸递给她,“这个吞下吧。”
湘竹脸色煞白,哭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