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看她俩给心虚的,心道这串通得也太没水准了吧。
孟娬道:“没带伞,那娘和嬷嬷冒着风雪上山的?”
夏氏尴尬地笑笑,道:“上山时问同行的人借着躲了躲。”
孟娬垂眼看了看夏氏拧着手帕的小动作,也没再多问,心道等回去问问管家就知道了。
辞行时,夏氏往功德箱里添上了一份香油钱。旁边的僧侣向她合手行了个佛礼。
孟娬先前在夏氏听佛时就把这附近转了一圈,眼下笑问道:“除了佛堂诵经祈福,那边还有抽签的,娘就没去问个签玩玩儿?比如去问个姻缘签什么的,看看娘下次的姻缘何时来。”
夏氏嗔怪道:“娘问什么姻缘,不过倒是替你问了一签,结果那师傅当成是我自己要问的,说了一大堆。”?
说着她就笑了起来,又道:“师傅说你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将来富贵无忧。你说这签要是问在娘身上,哪来的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只有与你才是吻合的。”
夏氏半字不提后来又抽到下签的事,目光怜爱道:“娘只盼着真如签文上所说,那娘就不操心了。”
孟娬闻言却笑语道:“娘怎知道你将来不是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啊?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再遇到个好男人,还再添个胖小子,不就应验了么?”
夏氏轻斥道:“不许瞎说。”
正说笑时,迎面就走来了一位僧侣,在旁侧身让道,行佛礼。
夏氏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上午给自己解签文时的那个师傅。
夏氏当时心里也不知想要证明什么,大抵是想要证明最先抽到的那支上签真的是她女儿的吧,而不是后来抽到的那支下签。
于是夏氏驻足,朝那僧侣还了个佛礼,道:“师傅可还记得上午我找师傅解的签文?”
僧侣道:“那不过是片面之语,窥不得命里全部,施主何须执着。”
夏氏牵着孟娬的手,执拗道:“师傅,那支签我就是为我这小女求的。师傅说的那些就是属于她的。”
孟娬见她娘一副认真的样子,好像这僧侣不赞同她她就要跟人急起来似的,不由好笑道:“娘,这个只是兴起玩玩而已,不必较真。”
夏氏瞪了孟娬一眼,道:“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那僧侣抬眼看向孟娬,夏氏犹还记得他上午说过“面由心生、命由心系”之类的话,便问他道:“依师傅看,我女儿面向如何?”
僧侣看了片刻,道:“女施主吉人生贵相,慧性生玲珑,必是天之骄女,人中龙凤。”
夏氏还来不及高兴,那僧侣便缓缓走过,复叹:“可惜,悟极是大道,惠极却是伤啊。”
孟娬愣了一愣。
夏氏心头一沉,转身就想去追问,孟娬轻轻拽住她,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方才不是说了么,片面之语,岂可当真。”
夏氏还想说什么,孟娬看了看屋檐外的天,又道:“走吧,该回去了,不然回去晚了阿珩要担心的。”
最终夏氏随孟娬一道下了山。
要不是孟娬和崇仪来接,就这覆满积雪的长阶,让夏氏和嬷嬷两个走,即便雪停了也是很有难度的。
好在夏氏有孟娬搀着,嬷嬷也有崇仪搭把手,下山的路上虽然不容易,但也平平安安。
到了山脚,坐上马车骑上马,赶着天黑之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