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们再玩了一会儿,又再玩了一会儿,似乎把打猎这回事完全给抛诸脑后了……
孟娬道:“哎呀烟儿,你的彩凤飞歪了。你迎风拉它两下,注意保持队形。”
烟儿道:“哎呀崇仪,你飞得太突出了!”
崇仪道:“王妃,旁边有两只风筝看着碍眼,我去把它们搞下来!”
孟娬忙拉住她,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来放风筝的,还是要以和为贵。”
孟娬心血来潮,又问道:“你们俩想上天不?改明儿我们做个大风筝,能载人,从这个山谷飞到那个山谷。”
崇仪道:“听起来很爽。”
烟儿怂怂的:“我玩不了那个,我怕。”
孟娬她们仨风筝飞得最高最稳,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其他的小姐少夫人们正在坚持不懈地努力,有的也照着崇仪那样着婢女使劲跑起来,有的则驻足观望、一脸艳羡。
不过也有一些小姐们成功地把风筝放到了天上,正向孟娬她们看齐,试图把风筝放得更远更高。
那厢太后皇后以及众妃嫔夫人们也不由纷纷侧目看来,话题由讨论儿女婚事自然而然地转移到此次赛风筝上。
不过大家当着太后和谢初莺的面,也不明着赞殷武王妃的风筝放得好,以及她身边的两个侍从也比旁人要伶俐。
倒是太后先缓声笑了起来,听起来心情委实不错的样子,道:“这个殷武王妃,没成想放风筝放得如此厉害。”
太后素来以和蔼慈祥示人,这后宫的妃嫔、朝中的命妇无不觉得她亲和好说话。
眼下这话听来,无疑是在夸奖殷武王妃,并且面容含笑、神色慈和,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于是众人也就跟着附和了两句。
有人道:“这放风筝本是民间兴起的,殷武王妃自民间来,对这项技艺娴熟也不在话下。”
旁人也跟着称是。
谢初莺侍奉在太后身边,时不时细致贴心地给太后添茶。
她今日脸色略有些苍白,不过施了脂粉,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
即使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难以忽视旁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她,带着些探究。
毕竟昨晚出了那样的事,虽说今早皇后已经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草草说了几句便揭过不提了,可大家又不是傻子,谁会相信?
说她是站在窗边赏景才不慎掉下去的,且莫说她也不是傻子吧,大晚上的趁殷武王妃不在就去给殷武王送宵夜,只是为了在他殿上赏景?
不过众人也只敢私下里交流一二,是万不能当面说出来的。
谢初莺敛着神情,任她们探究,全当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大家讨论放风筝时,她便也抬头往远处那放飞的风筝看去。
若不是出了昨晚的事还没彻底缓过来,今天她本也是要去放风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