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伶的歌舞大家都看得多了,没什么出奇之处。
于是便照以往家宴的惯例,由在场的女人中才艺出挑的来当殿献艺。
这后宫妃嫔当然是乐于上场的。
想必早在入宴之前,就已经私下里费心准备了,就为了能在殿上博皇帝的眼球。若能引得皇帝多看几眼,说不定换来的又是几日圣宠。
到宴会后半场的时候,孟娬便纯粹欣赏起这些后宫女人们争奇斗艳的招式。
她一时看得入神,等回过神来时,面前的碟子里便有殷珩给她布的菜食。
孟娬不由抬头看了看他,见他侧脸依旧平淡,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女人们展现的才艺,也免不了歌舞琴赋。
不过风格不同,舞蹈多种多样,琴也品类齐全。
等后妃献完才艺后,又有公主上场,甚至寿王爷兴致也颇好,还在殿上敲了一段音钟。
那音钟的声音或清泠或浑厚,倒也别有意境。
待乐声罢后,殿上仍在久久回味。
适时,太后叫身边的谢初莺也到殿中央去露了个脸。
皇帝见她上场,便笑问:“初莺要展示何种才艺?”
谢初莺这次虽然没能顺利地嫁给殷武王,可她到底身份尊贵,是太后的侄女、皇后的妹妹,皇帝待她也格外的宠爱三分。
无人敢在明面上轻视于她。
谢初莺行礼道:“初莺想为皇上献上一曲和琴舞画。”
谢初莺擅长作画这是公认的,当初皇帝生辰时,谢初莺临场发挥,于殿上以寿字作画,博得满堂喝彩。
皇帝道:“和琴舞画?”
谢初莺道:“便是和琴声,以舞作画。”
皇帝饶有兴味道:“以舞作画倒是奇,你快快呈来,让朕开开眼界。”说着就让宫伶准备琴音,“要用何种琴,哪首曲子,你与其细说。”
谢初莺却道:“皇上,在场娘娘、王妃们均是多才多艺的,初莺可否在殿上请一位替初莺和琴?”
皇帝道:“准。”
遂谢初莺的目光在殿上环视一周,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孟娬身上。
孟娬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这位娇滴滴的小姐要是不选自己,那倒真是意外了。
谢初莺对孟娬福了福礼,道:“殷武王妃好像还不曾献艺过,就请王妃为初莺和琴好吗?”
这差事要是她办不好,让人摔着了崴着了,亦或是舞画的时候舞砸了,是不是得怪她头上?
不过考虑这些实属多余。
因为下一刻,孟娬就坦然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
在这些尊贵的女人们来说,哪个不是从小培养的琴棋书画,要是承认自己不会这其中的某一样,那也太丢脸了。
不过转念一想,孟娬是在乡下长大的,哪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高雅的东西,便也相信她没有撒谎。
只是那一双双眼睛看来,难免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谢初莺只怔了一下,便大度道:“那王妃会些什么,初莺可以配合王妃。”
这要带孟娬一起施展才艺,在别人看来本也是好事一桩。本来她这殷武王妃还不曾上过场呢。
现在谢初莺又不占风头,主动要配合她,自然是十分善解人意的。
孟娬道:“我一无所长,你还是找别人配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