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收起了方才的玩闹,表情一肃,立马转头就朝外奔去。
孟娬手抓着殷珩手臂上的衣,试图缓缓站起来。
殷珩当即把她抱起,就朝屋里走去。
孟娬窝在他怀里,唏嘘道:“不要紧张,产婆不是说过了么,就算有产前反应,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生出来啊。”
很快,府里上下都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准备了起来。
产婆住得不远,一路跟着崇仪跑过来。
只是她脚力哪赶得上崇仪,崇仪嫌她慢,径直把她拎着过来。
产婆忙进屋,关上门给孟娬检查了一番,才打开门吁道:“不要慌不要慌,王妃眼下见了红,是要临盆的征兆。不过得等羊水破了,才是要生了呢。”
可显然,院子里的众人都显得很慌张。
夏氏匆匆忙忙地过来陪孟娬,猴不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四下张望,又时不时盯着孟娬的肚子,它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就是感觉要出大事了。
产婆说这孩子一时半会儿也生不出来,一会儿该吃午饭还得吃午饭,该走走还得走走。
只是阵痛袭来,得多忍忍了。
等到羊水破了,方才进入产房。
院里的房间足够多,下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在卧房旁边收拾出一间产房来。
中午吃饭时,孟娬与平时一样,照常吃。
午睡只睡了一小会儿,殷珩便陪着她在花园里走走。
她时不时驻足回头,看见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实在无语。
夏氏、猴不归还有旭沉芳和崇仪他们,个个紧巴巴地看着她。
孟娬朝他们挥挥手,道:“你们自己干自己的去吧,产婆不是说了么,这会儿也生不出来啊。”
夏氏道:“你别管我们,我们也顺便在花园里逛逛。阿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阵痛得难受么,难受就回去歇一歇。”
中午那阵还好,到下午的时候阵痛得就越来越强烈。
虽然孟娬嘴上不吭声,可她脸色白了下来,额头上隐隐布着冷汗。
她回房去休息,夏氏见她形容,心疼得红了眼眶,安慰道:“估计很快了,记得娘生你那会儿,上半天开始痛,到下半天时就把你生出来了。听产婆说,这还算快的,有的妇人痛上个几天几夜才临盆的呢。”
到傍晚时,天边霞光异常绯艳,仿佛要将整片天都烧起来。
王府上下,灯火通明。
孟娬哪有胃口吃东西,可为了保存体力,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两大碗饭。
期间衣裙被汗湿,又换了一身新的。
她尽量不浪费力气在说话上,因而说话的声音很轻。
殷珩低头来听,她笑说道:“相公,我想吃梨。”
丫鬟赶紧拿了一只梨过来,还来不及削,殷珩拿过水果刀,一手拿着梨,便皮肉均匀分离地削了起来,切成一块块地喂给她吃。
她拈了一块来喂给殷珩。
殷珩顿了顿,她又道:“来,吃一块放松放松。”
殷珩张口吃了起来,她问:“甜不甜?”
“甜。”
孟娬低笑道:“我觉得没你甜。”
孟娬还没来得及得意自己成功地调戏了他一回,就感觉身下一股暖流直涌出来。
她身子一紧,道:“我猜,羊水可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