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面见皇后时,在场的还有数位妃嫔。
孟娬道:“臣妇听闻宫里并没有找到臣妇的披风,便是找到人为臣妇作证,想必也无法令人完全信服。只有找到杀人凶手,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皇后道:“本宫也听皇上说,殷武王妃要帮助本宫找到凶手,王妃可是有了什么好法子?”
孟娬道:“臣妾想请皇后娘娘召集后宫所有的宫女太监,进行验证并查找凶手。”
此话一出,旁的妃嫔便好笑道:“后宫宫女太监有数千,殷武王妃的披风没找到,眼下却要求皇后兴师动众,王妃这是太胸有成竹了么?”
孟娬理所当然道:“也不是胸有成竹,凶手不在宫女太监里,难道还在后宫的诸位主子里吗?”
另一妃嫔道:“殷武王妃这话可不要乱说。”
皇后微微沉吟道:“前两日搜寻披风,已经是闹得后宫不得安宁了,眼下要本宫召集所有宫女太监,这也委实是一件耗费人力的事。殷武王妃,你可有把握?”
孟娬道:“臣妇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想尽力试一试。如若不成,臣妇甘愿受皇后娘娘处罚。”
皇后心想,若是不试,责任在于自己;可若是试了,成了的话自然好,不成责任就不在于自己了。
于是皇后思索片刻,道:“传本宫懿旨,召集六宫所有宫女太监,到殿外广场集合。”
宫女太监们都不明所以,纷纷放下手里的事,依次去广场上。
一个时辰后,孟娬随皇后出殿来,便见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着人。太监和宫女分立两边,整整齐齐的。
殷珩今日陪同孟娬进宫来,便去皇帝那里下了两局棋。
孟娬派人来传话,请他帮忙准备一样东西。
皇帝听说皇后大张旗鼓地把所有宫人都召集起来了,挑挑眉也不说好歹,自己得空还和殷武王一起亲自过来看一看。
皇后身边的太监向广场上的所有宫女太监们扬声说道:“此次宫里发生了行凶杀人事件,性质恶劣,皇后娘娘绝不姑息。又事关殷武王妃的清白,因此皇后娘娘有令,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监说明了大概,顿了顿又道:“这两日大家没能找到殷武王妃的披风,但殷武王妃披风上熏的是七日香,香气萦绕七日而不散。倘若有人接触过了,就一定会沾染上。”
而这个接触的人,不必多说,那必然就是凶手。
此话一出,广场上的宫人们一片哗然。
就算七日香的香气真的能维持那么久,有人真的接触过披风,所沾染上的气味也是淡之又淡,更何况这两日宫人还有这样那样的差事要做,又能残留下几分?
黄公公就率先出声道:“这香味都是飘忽不定的东西,即便有人真的接触过,那也是极短时间里的接触,每个人接触的东西繁杂,味道也不一样,怎么能够闻得到呢?”
孟娬扬声道:“人的鼻子闻不到,狗的鼻子应该能够闻得到吧。上回迎冬礼上我丢了一方手帕,结果被一群狗追着咬,不就是因为那狗鼻子灵吗?”
宫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猎犬袭击殷武王妃的事。
这样一说,黄公公当即恍然:“哦对,老奴竟然忘了还有狗。这人闻不出来,但狗可就灵敏多了。”
紧接着黄公公又问:“可这两日王妃在宫里,伺候王妃的奴才不在少数,不也同样沾上那七日香了吗?”
孟娬道:“我出身乡野,哪习惯用那些香料,因而身上都是无香的。只那件披风,是王府下人们收捡打理的,才给熏了香。再者,我也不习惯有人近身伺候,他们哪能沾上呢。”
听起来有理有据,宫人们都信了一大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