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不欲吵到她的,只是她手上缠着他的腰缠得紧。
孟娬见殷珩起身,顿时也跟打了鸡血似的,披衣起床。
地上铺着软毯,她下床便赤脚欲往上踩,准备到衣橱边给他准备今日的朝服。
结果还没沾地呢,就冷不防被殷珩落座在床沿,一手握住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她套上鞋袜。
随后殷珩去盥洗室洗漱,洗漱完回来,孟娬便捧了朝服,帮他更衣。
殷珩低眼便见眼前的女子,站在他面前,抬手抚平他肩上的折痕,正认真地为他整理衣襟和腰带。
他温声道:“夫人今日很殷勤。”
孟娬抬头撞上他的视线,笑道:“我偶尔也会尽一下身为妻子的责任嘛。”
说完,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袖摆。两人手指若有若无地相碰,一只手修长有力、手指微曲,一只手柔韧细腻、不住在袖摆间绕转。
等整理好后,孟娬着了平时在家的常服,打开房门,自己也洗漱过后,两人便一同去膳厅用早膳。
外面的空气清寒而新鲜。
呼吸时呵出薄薄的白雾。
殷珩携着她的手,走在花园小径上。
清晨小径上铺就的鹅卵石,被一夜的霜清雪寒给打磨得湿湿亮的。
经过梅花树下时,他随手往枝桠上摘下一朵暖黄色的腊梅,看了看孟娬,而后别在她的鬓发里。
她没怎么细致梳发,青丝随意地拢在脑后,只用一根发簪松松散散地挽着。
这一抹素冬里的颜色,恰衬出了她眉间笑意,眼里芳华。
孟娬仰头笑问:“好看吗?”
殷珩道:“好看。”
在膳厅用早膳将近尾声,孟娬拭了拭嘴角就问管家道:“马车准备好了吗?”
管家应道:“已经备好了。”
孟娬便又掇一掇殷珩手臂,道:“相公,你快些,一会儿可别迟到了。”
殷珩最后一口粥险些给她给掇洒了,他抬头看她一眼,见她一脸相当担心紧张他会迟到的神情,有些无语。
等殷珩用完后,孟娬拉着他就匆匆往王府大门走。
殷珩前脚刚一踏出门,孟娬就在门框边,从怀里掏出小手帕,朝他挥一挥,道:“王爷路上小心呐。”
殷珩顿了顿脚,又半眯着眼回头看她,道:“你还是想我快些走。”
孟娬:“瞎说,我明明是舍不得你。”
殷珩闻言便又抬脚作势就往门槛里踏,道:“那我再坐一坐再走,不赶时间。”
孟娬连忙挡在门槛,把他往外推,道:“你看你,都出了家门,哪还进去坐啊,正事要紧呢。况且崇咸一会儿驾车,够得你坐的。相公快去吧快去吧。”
崇咸坐在车辕上木着脸。
连他都看得出来,王妃这哪是舍不得王爷啊,分明是把王爷往外赶嘛。
殷珩也没拆穿她,低头看了看她,道:“那我真走了。”
他转身走下门前台阶时,一边信手拂了拂衣角,一边噙着笑看了看天色,而后上车去了。
孟娬见马车驶远了,转身就往后院去。
崇仪和烟儿都以为这会儿孟娬还没起床呢,结果到院里来晚了一步,房中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