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殿里,叶臻心里忐忑不安,她右眼皮不停的跳,自始至终就未停过,眼睛不时望着院口,观察动静。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虚吗?”
听见女人责备的口吻,叶臻立即关上了房门。“郡主,晋王回来了,奴婢只是担心王爷他会不会……”
“哼,慌什么,王爷都请了回来,看来那个女人果真凶多吉少,云袖这个丫头倒也还真是有点儿用途。”司徒静雨冷笑,拍了拍手腕袖口的褶皱。
叶臻走过来,她仍心有余悸。“郡主护她出府偷学巫蛊毒术,倒也没白费了这一番心思,不过眼下晋王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如果查到云袖的头上,她会不会出卖我们?”
“当然会。”女人随口一说,似乎对此满不在意。
“可她若真说出此事是受我们指使的,那?”
叶臻猜不透司徒静雨心里到底算计着什么,只听她说:“那就让她无法开口。”
叶臻恍然大悟,她立即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等一等,本郡主今日有些身子不适,你扶我回床上躺会儿。”司徒静雨说着伸出手。
她刚躺回床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叶臻打开门,看见门外来的男人时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莫大人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莫云背负着长剑,冷冰冰的眼睛盯着叶臻看了一会儿,才走进房间。
“臻儿,是谁来了?王爷吗?”
床上的女人轻咳了两声,叶臻忙跑过去扶她,一脸担忧。“郡主,您还病着,快躺下。不是王爷,是莫大人来了。”
“哦?快扶我起来,咳咳……”司徒静雨脸色也有些苍白,在叶臻的搀扶下她侧着身体对莫云客气的问:“大人怎么来了,是不是王爷他出了什么事?咳咳……”
“属下奉王爷之命,搜查各处门院,请静王妃谅解。”
司徒静雨转了转眼珠,不明所指的问道:“是何事惊扰了王爷,莫不是姐姐出了什么事?不行,臻儿快给我更衣,我要去一趟姐姐那里。”
“郡主,您自己都病成了这幅模样,就算王妃有事,您也不能这个样子过去啊,否则会给晋王徒增烦扰的。”叶臻扶她坐好。
“你说的也是。莫大人,既然是王爷的意思,你就随便搜查吧,近日本妃身体抱恙,只怕不能过去了,多要劳烦大人帮着带个话了。”
莫云没开口,神情示意侍卫们动手盘查。
“大人,并无异样。”顷刻后,侍卫如实禀告。
莫云抬眼看向床头,他不冷不热的口吻说道:“静王妃病了,就请安心休养,属下自会向王爷禀明一二,告退。”说完,他率领众人转身离开。
叶臻不甘的将门关严。“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对郡主这般无礼。”
司徒静雨到没觉得什么不甘委屈,她说:“他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起码这个人现在还招惹不得。”
“巫蛊梵术既然是禁术,也定会有它的反噬,你现在就过去,记住,要做的干净。”
叶臻思量着,轻声说:“郡主,这个时辰估计云袖那里法式还没结束,如果现在去了,那个女人会不会……”
“这痛不欲生的感觉估计也折磨了她个半死,我就不信她有什么本事多大的忍耐能熬的过这巫蛊梵术。哼。”司徒静雨冷笑,眼中全然阴毒,同她作风如出一辙的心狠手辣。
“奴婢明白,郡主放心。”
放心,她当然放心,洛殇一死,冷邵玉就是她的了,她怎么能不放心。
晋王府宫阁深处一间废弃的宅院,院子里的草枯黄细长,黑暗的房间里不时响起铃铛的声音。
布浪白绦来回悠荡,浓浓的熏香萦绕紫青火烛,房间的火烛光亮极其昏暗,七盏灯分别布于幽暗的各角,盆子里堆放的衣物还没燃尽,女人摇动着手中的铃铛,嘴里念着琐碎的咒语。忽然,桌子四角开始颤动,上面贴着纸条的偶人从脚开始慢慢燃烧,女人汗水不止,她不停的念咒语,眼瞧着星火即将烧尽偶人的半腰。
正在此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阵凉风也吹了进来,吹灭了最靠前的一盏火烛,偶人燃烧一半,星火顿时熄灭。
眼看就差最后一步,没想到却还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云袖愤怒的扔下手中的铃铛,转身狰狞的眼睛对着叶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