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殇摇头,她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话该信,什么话不能信。
她颤颤微微背着卓锦走出房间,浑浑噩噩里,几个好心的奴才丫鬟给她找了辆拉车,将卓锦的尸体扶到上面,盖上草垫。
洛殇说不出感谢二字,她全身的神经都被封死,眼睛发直,拉着那辆单车迈开步子。
低下头就看见。。。。。。
黑色的金丝鞋靴,一身月白长衣下端乾着华丽的珠锦,在金色的阳光中,随风微微轻拂,衬的他俽长的身材很是尊贵,眉飞入鬓,是他的张扬霸道。
挺直的鼻梁下不染而朱的薄唇微抿,长发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男人妖魅般的美。
“本王回来了。”他低沉的说。
洛殇闭上了双目,再次睁开的时候,已含满了泪水,她缓慢的抬起头,眉清目秀,苍白的脸色让人疼惜。
她颤抖的水般的美眸,缓慢的开口:“你回来的,太晚了。”
男人温柔的眼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他伸出手本能的去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只听她问:“告诉我,我的哥哥他,他没有死。。。。。。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冷邵玉皱眉,眉眼扫过,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目光带有凌厉。
她怎么知道的?
“告诉我——”她近乎嘶吼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划过。
男人沉默了,面对她那双等待回答的双眼,良久,他才平淡的开口:“抱歉,我。。。。。。”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他脸上,洛殇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俊脸被发丝拂过,有些轻微侧的角度侧偏,温情的眼里有些变了颜色,散发着妖孽和杀戮的双重气息,他抿着薄唇,眉间的戾气像一把锋利的剑横在中央。
这一次,他却出奇的安静,似乎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任何的愤怒,不知是何情感。
大掌攥住女人柔细的胳膊,他急切地问:“你要走?去哪里?洛家?”
洛殇冷冷的笑,挣脱开他的手腕,冷漠的回道:“与你无关。”
冷邵玉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偏偏他却不能对眼前的女人有任何的情绪,不管因为什么,洛柯终究还是死了。
他一把将她拽回。“我是你的夫君!”
听闻,洛殇忽然轻笑出声,勾起苦涩的唇角,轻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夫君?在你违背承诺害我哥哥的时候,你可想过我是你的妻子吗?”
“哥哥死了,可你还活着,你为什么安然无恙,为什么还能这么安逸的站在这里?”
“冷邵玉,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恨你。”
眼眸如水,那么凄婉,那么悲凉。
她咬着双唇,勾起皮绳,套在身上,用力拉着单车向着院门走去,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她怎么来的这里,现在就要怎么回去。
男人久久的站立,没有开口,看着那纤细瘦弱的背影逐渐消失,她眼里的恨,那么深。她在恨自己吗?
“王爷。”一直静站旁侧的莫云明白主子的心思。
洛殇这般误解冷邵玉,还当众给了他巴掌,可他都能忍,那颗心已经完完全全锁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冷邵玉蹙着眉,冰冷道:“跟着她。”
“属下遵旨!”
洛柯的死,并不是意外。
北州大胜,他们班师回朝,未想军中藏有细作里应外合,泄露了他们的行线,断了粮草后备军的退路。
对方像是有意为之,只取冷邵玉同洛柯二人的性命,冷邵玉前胸连着肩膀被箭穿透,军里藏有敌方的部下,当冷邵玉发觉时,洛柯已经身中数剑。
事有蹊跷,在没有查到这幕后的人是谁,他也不知要如何同洛殇解释,她才肯相信。
如今,她说,她恨他,她怎么可以恨他。
月白的上衣逐渐渗透大片的鲜红,他额头上立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