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雨的脸色被浓浓的恨意扯的更深,她翘起艳丽的红唇,忽然勾起丑态百出的嘴角,发出一个邪音。“是吗?”
她眯起双眼,轻笑出声,手掌缓缓滑上自己的小腹,得意的开口:“可王爷说,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洛殇怵然神情恍惚,目光立即转向她的小腹,看着那微微的挺起,竟不知如何的开口。
看她一脸的半信半疑,司徒静雨心情异常的欢愉,似乎捡了天大的喜事。
“怎么,难道王爷没和你说过,我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吗?看来,他还是真不放心你,怕你会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司徒静雨怀孕了,不,怎么会。。。。。。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说过,能封住王府所有人的嘴巴,只有他,真的是他吗?他真的是怕自己会伤害到他们的孩子才这样防患着自己吗?
难道,就这一丝的信任,他都不想给她?
“是不是让你失望了?王爷对我说,他爱过一个女人,现在又爱着一个女人。只可惜,都不是你。你一定不会想到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吧,就在你生命垂危的那个晚上。”
像是一声巨雷响过她的头顶,震碎了她的心。
那一晚吗。。。。。。
司徒静雨的话,洛殇真的很想不去在意,可这一次,她没有办法再继续的那么淡定,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是在那样的晚上,她生命垂危,他在与别的女人缠绵。
既然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既然他如此厌恶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心口蔓延着疼痛,洛殇踉跄着转身,却被司徒静雨堵住了去路,她生硬的拽起洛殇的胳膊。
一字一句的说:“知道这是我和他的孩子,心是不是很痛?可你若是杀了我的孩子,我也会心痛。”
洛殇蹙眉,她绝对想不到司徒静雨竟然可以为了除掉自己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就在说此话时,司徒静雨已经变了脸色,她泪眼婆娑,像受了天大委屈无处诉说。“你可以怪我,怨我,可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还未将话讲完,她已经咬紧牙关狠狠的撞上桌子一角,随着桌面茶杯的翻落,她的身体跌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洛殇根本无法预料,司徒静雨竟然会这么做,甚至不惜用自己孩子的性命做赌注。
那是她的孩子啊。
即便在不情愿,也不会放着一条生命不顾,洛殇俯下身,还没触碰到地上的女人,就被她冷冷的推开。
“啊,痛。。。。。。好痛。。。。。。我的孩子,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王爷,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鲜红的血凝聚在一起的粘液,顺着司徒静雨双腿内侧缓缓流淌,染透了她下半身的裙子,印了一地的殷红。
她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虚弱的哀叫,而她的眼里,泪水却是遮挡不住那份狠毒。
看到她粘糊糊的血时,洛殇知道,司徒静雨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而自己要面对的,也会是一场极大的风浪。
听到屋子里传出的声音,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像是有意识预谋过一样,看到这一幕的叶臻张大了嘴巴,匆忙的跪到司徒静雨的身边,痛哭着。
“郡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王妃,您就算再不能接纳郡主,也不该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您明知道的,那是王爷的孩子啊。”
刚赶到门口的阿玉,惊讶的捂住嘴巴,眼里带着惊恐,她看着司徒静雨身下的血,睁大了双眼,转而看向洛殇。
随后而来一大批丫鬟,将司徒静雨抬走。
门是敞开着的,洛殇一直坐在桌旁,她安安静静的绣着手中的女红,从夕阳到夜幕。
阿玉焦虑不安,不时打探着偏院的消息,进出凤栖寝殿偏院的人似乎都要被郎中和御医占满了。
冷邵玉是有多么重视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小姐,您。。。。。。”阿玉唉声叹气,也不知该说什么,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那一幕,实在有口难辩。
卓锦嘟着嘴巴,可怜兮兮的蹲坐在一旁,看着从容不迫的女人一针一线绣着手里的雕花。
“小姐,您想想办法吧,晋王他,只怕是不会放过您的。”
洛殇轻笑。“我知道。”
该来的总会来,她知道的。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也不会听她的解释。
但凡他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怜悯和信任,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