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卓锦的话,司徒静雨果真入住了偏院,因为两个院子相隔的太近,所以隔壁的轻微动作时不时的都会被人看在眼里,这大概也是司徒静雨要求住在这一处的原因。
来往的奴婢送了很多贵重的物品,皆被卓锦如数的退还,原本司徒静雨初到这里时就已来给洛殇请安了,因卓锦称她身子不适,才打发了司徒回去。
只是灾祸若是找到你,想躲也躲不过去。
这日的天闷热,一切看起来都有骚动不安。
下午,司徒静雨捧着亲手做的桂花糕在洛殇的正院门口站了许久,她有意宴请洛殇到自己的院子坐坐,丫鬟们也为她通报了几次,皆被婉拒,无奈之下,才一直站在这里,顶着烈日等候。
她满头大汗,一旁的丫鬟们也跟着着急,因她怀有身孕,王爷可是亲自吩咐要照顾好侧妃,怎么能在这晃晃烈日下站上这么久,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们自然脱不了干系。
丫鬟们不由的开始抱怨,心道:这洛王妃也真是,好歹也见上一面,不至于如此小气吧,何况侧妃善解人意又温顺。
过了好久,卓锦才出来,看到司徒静雨仍旧没走,她有些发愣,皱着眉头,心想着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这么打发她都不肯走,怪不得能勾得晋王神魂颠倒。
她轻咳了两声,有模有样的说:“静王妃,我家小姐身子真的不适,不便走动,您还是回去吧,等改日小姐身体好了,再上门回访您。”
其实,卓锦压根儿就没把司徒静雨来的事情告诉洛殇,她连大门都没有让这个女人迈一步。
“卓锦姑娘,这静王妃来都来了,您就让她进去吧,王妃病了,正好我们也带了些补品过来,也好。。。。。。”
“不好!”
没等叶臻将话讲完,卓锦立即打断。“怎么敢劳烦静妃和叶姑娘。我还有事,就不送静妃了。”
“你。。。。。。”叶臻脸色难堪,刚要开口被一旁的司徒静雨打住了。
司徒静雨依旧温婉的笑着,她语气温和,样子单纯无辜。“既然姐姐病重,我不能服侍她自是不敢回去。这样吧,我就在这里等姐姐,直到她肯见我为止。”
真是个死皮赖脸的女人,卓锦冷哼一声,拽头走了,一刻也不愿意多待,更不愿再和这个狐狸精多说一句废话。
她走后,叶臻嘀咕了几句,抱怨着:“郡主,那丫头那么放肆,咱们又何必这么委曲求全,瞧把她神气的。”
司徒静雨勾起较为测露深机的眼,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叶臻频频点头,立即吩咐了几个丫鬟照她的话做。
卓锦是洛殇的陪嫁丫头,她如此放肆,府里人也自会以为是洛殇的意思,恰逢司徒有孕,多半也会搞得人心衰微。
司徒静雨住进偏院,可见晋王对她的宠爱,传出去必定会追究卓锦的罪过。晋王与洛殇有隔阂,一定会将此事交由司徒静雨处理。
洛殇聪慧,必定会见她。所以她才一直忍让着那个黄毛丫头,看她放肆不语。
不出所料,丫鬟们果真将消息放了出去,但出奇的是洛殇并没有妥协,如她所愿。然而,那都不重要,因为晋王发了话,今日晚宴,就算洛殇带病,抬也要抬过去。
厅堂里——
男人冷着脸,看着那张落空的位子。
司徒静雨坐在他旁边,挨的他很近,她双手缠上男人的胳膊,娇弱的说:“王爷,再等等吧,也许姐姐在换着装,所以耽搁了。”
她狐媚的笑,回过头看向一侧的冷语心,更是娇声连连。“郡主,您说是不?”
冷语心不发一言,只是竟自喝茶,若不是为了能见洛殇一面,她才不会来这里看她的媚态。
片刻,一个小丫鬟浑身颤抖的站在台阶下,她哆哆嗦嗦说:“回王爷,王妃说,说她。。。。。。”
“王爷不是说了吗,就算姐姐称病,抬也要将她抬来。”司徒静雨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丫鬟犹豫的拽着自己身上的衣扣,她很害怕,声音小的可怜。“不,不是的。王妃说,她不想来,不想看到不该。。。。。。不该见的人。”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爷饶命,饶命啊。”丫鬟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按照常理,冷邵玉一定会极其愤怒,说不定自己的命也会没了。
然而,她却并没有听到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以及男人任何的情绪化,只是感觉一阵冰冷,头上毛发似乎都已经竖起,背后也是一阵冰凉。
丫鬟低着头,直到看见一旁的锦绣鞋子时,她才缓缓的抬起,是王妃?王妃来了,怎么回事,刚刚叶臻姑娘明明告诉她说,王妃不会来,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丫鬟发楞时,司徒静雨恰好吩咐她下去,她还没想个明白,便退下了。
站在台阶下的女人,她素颜的面孔很清瘦,一点妆容也没有,周身淡淡清香,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头发只是简单束起,一身浅色长衣,不加任何修饰,看起来混欲飘飘,有种脱俗的迷离。
她看着上座的男人,没有开口,走上台阶。
看到洛殇出现,司徒静雨倒也有些许的惊讶,原本命叶臻守在凤栖寝殿正院,待有人前去她便称王妃拒绝赴宴,不想,她来了。不过来了也好。
司徒静雨收起眼底的恶狠,冷笑的嘴角瞬间化为柔和的微笑,她笑着站起身迎上去,并说:“姐姐你可算来了。”转过头对着男人撒娇道:“王爷,您看,臣妾就说姐姐会来的,您偏不信。”
司徒静雨伸出手去扶她,洛殇只是淡笑,避开了她的双手,走向冷语心的身边。
按照常理,王妃是该坐在王爷的身边,然而,她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