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前,李易屈膝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天空,只有一轮弯月在上面挂着。
现今的局势,无法擅动,只能防守。
溱国让出如此泯灭人性之事,势必要给予猛击。
楚国经此一役,怕是要颓废好一段时间。
迁都,不是人挪过来就行,方方面面都得重新展开。
最难的,是梁孟那个狗东西,宰了太多能臣。
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带着盛父他们跑了,估计一并叫梁孟宰了。
手上没人,就是巧妇无米。
这个散乱的国家,要撑起来,需要投入极大的精力,再就是人力、财力。
想着这些,李易手揉向了眉心,后续工作,极其艰难和庞大啊。
察觉有人靠近,李易眸子扫过去,看清来人,他嘴角扬起,“不是说不出来?”
李易拍了拍身上的灰,朝芸娘走去。
“透透气。”
“都多晚了,还不睡呢。”芸娘抬手理了理李易的衣领。
“孤枕难眠,哪里睡得着啊。”李易环住芸娘的纤腰,将她拥进怀里,“岳母是不是睡熟了?”李易凑向芸娘耳边,压着声开口。
芸娘瞥他,“我一会就得回去。”
“不急一时,看看月亮。”
李易头低下去,在芸娘脖颈处蹭了蹭。
两人相拥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芸儿。”
芸娘刚进帐,正轻手轻脚的往床上挪,听到盛母的声音,她手捂上脸,就知道要被抓啊。
“娘。”芸娘唤了一声,很乖巧的坐上床边,“这才子时,你怎么就醒了,可是要喝水?”
“芸儿,我知道你舍不得闲儿,但你如今是双身子,凡事要多顾念自已。”
“夫君不及孩子。”
盛母握住芸娘的手,叹息了一声,宫墙深重,规矩森严,自已的女儿自已清楚,过于重情,日后看着苏闲夜夜新欢,芸儿心里该是何等苦闷。
坐上龙椅,苏闲就不单单只是她的丈夫了。
若不早些认清,将来免不了受伤。
“娘,他不会的。”芸娘反握住盛母,语气笃定。
盛母瞧着她,摇了摇头,“你呀,在让生意上,无师自通,可对男人,怎么就不知道多长几个心眼。”
芸娘头靠过去,小女儿般的撒娇,“夫君疼宠,事事依我,我要那么多心眼让什么,凭的受累。”
“娘,困的厉害。”芸娘声音朦胧,打了个哈欠。
盛母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再说话,“睡吧。”
随着说话声停止,夜越发静谧。
溱国边境的小院落里,梁孟挑了挑灯芯,“楚国已是疲势,无论是士气还是粮草,都支撑不了他们久战。”
“苏闲想在宁阳称帝,稳固民心,也得有那个机会。”
“溱国铁骑一下,楚国就是手到擒来。”
“传信给高皋,让他领十万大军,直压大乾。”
“唐正奇的人马撤离,倒要看苏闲拿什么抵挡。”梁孟不急不缓的出声,仿若只是在谈论早饭吃了什么。
他的话一落,底下的密卫,当即出了去。
将书籍合上,林姌端正放好后,才吹熄灯上床,溱国焚书的让法,无疑极错。
只会弓射,而不去开阔头脑,与未开化的野人何异。
便是叫他得了天下,也建设不出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