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眸,在李易脸上扫了扫,“既已拆了纱布,缘何带上了面具?”
李易苦笑,“旁的地方,在荀神医精湛的医术下,已经恢复如初,但眉心伤的太重,却是无法了。”
“不进行遮掩,唯恐吓着人。”
“摘下来,朕瞧瞧。”
皇帝要看,李易没有多话,当即解下了面具。
皇帝凝望了两眼后,移开目光,“男儿所求,无非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外相无甚紧要,戴上吧。”
无甚紧要,你让我戴上干嘛,说到底,还不是嫌扎眼了,李易暗暗吐槽。
“朕听说,你每日都会去翁府?”
“臣才识浅薄,对刑部,了解也甚少,翁尚书经多见广,学贯古今,若得他教导一二,臣处理刑部的事物,将不再畏手畏脚。”
李易戴好面具,低头回着皇帝。
“你倒是会想法提升自已。”
“他既肯教你,就好好学,只那脾性,别沾染了。”
皇帝起了身,“朕原还担心你如今能力不够,怕是处理不来,眼下看,倒是能试试。”
“就在不久前,礼部员外郎在书房被发现服毒自尽了。”
“瞧瞧。”
皇帝拿起桌案上的一封信。
他身边侍立的太监,立马上前,接过信,呈递给李易。
李易拆开看后,眸子缩了缩,这特么,要死很多人的节奏啊。
此次的会试被动了手脚,据信上所说,会试榜单上,有近三十人,是因关系或金钱,被选取上去的。
如此大的科场舞弊案,若查明属实了,狗头铡怕得忙上几天。
“皇上……”李易望着皇帝,眸子里难掩震惊。
皇帝面色沉冷,科考择士,是为朝廷选拔人才,彰显帝王的威仪,四方来朝。
可选取权,却叫别人把控了,长此以往,这朝廷是谁的朝廷!
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此事。
“司剑,彻查清楚,这是朕交给你的第一件事。”
“若有人阻拦,尽管去让。”皇帝带着威严道。
“臣,遵旨!”
李易躬身,肃然道。
从御书房出来,李易眉心蹙紧了,消息目前还是封锁的,毕竟牵扯事广,一旦外泄,旁的不说,光士子跑文庙哭庙,都会掀起一番大的动荡。
真是好事落不到他头上,棘手的一定找他。
皇帝的心思,明摆着,一来借此瞧他的能力,是不是有出将入相的潜质,二来,能在会试只手遮天的人,其权势不会小。
刑部尚书是皇帝费心扶上去的人,要在这上面折损了,先前所花费的精力,可就白折腾了。
李易不通,他只是皇帝的一厢情愿,一开始,就没能服众,也无所谓威严受损了。
没能查出来,或者在阻力下,屈服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大家笑个一笑,也就过了。
实在整的太难看,皇帝假装发个怒,把他赶下去,回头再起复,大家瞧个一瞧,顶多鄙夷一番。
都不稀得搭理李易这个靠恩宠赖官的。
换成旁个,估计就唾沫星子喷死他。
别人一条命,血量厚,但有限,有耗损条,李易血量薄,奈何他能无限复活。
所以,像他这种角色,不拿来打头阵实在可惜啊。
皇帝果然没一个不狗的。
出了宫,李易没有回府,而是去了礼部员外郎家里。
外面看,很正常,但里面,布记了东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