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你们也知道,我女儿盛芸当年离开建安一事,年少轻狂,难免冲动让错事,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这是小婿司剑,他们婚礼办的草率,等来日,我正式替他们办一场,也请诸位届时,都来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
官场中人,最会客套,盛父请的又都是比自已官位低的,他们哪会去驳他的面子,当下场面很和谐。
再办一场?李易目光投向芸娘,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芸娘脸僵了僵,她爹有时侯临场发挥,让你根本始料不及。
“残花败柳,生出这样的女儿,也难为盛大人了。”
“那小子,你可知你身边的女子,早就贞洁不在。”
“聘为妻,奔为妾,她自甘下流,与人私奔,这样的女子娶回去,你就不怕祖宗蒙羞。”
“改日,要寻觅到更好的,她指不定,又通人跑了。”
一道讥讽嘲弄的声音蓦的响起,可谓字字如刀。
在朝为官,就难免会与人结怨,盛家也没有限制何人不准来。
这请柬之外,有的是瞧热闹的人。
盛父想把丑事粉饰过去,他们就偏不叫他如意。
气氛刹那凝了。
芸娘咬了唇,衣袖下的手指收紧。
闻恒捏紧了拳,喉咙耸动,却知道自已开声,会将她陷入更难堪的境界。
他目光落在说话之人身上,是御史张光禄,左相派系的人。
真就是一丘之貉,让人厌恨。
“这位大人,你说的没错,聘为妻,奔为妾。”李易缓缓说道,一片静谧下,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澈,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她之前一直不肯吐露家在哪里,让我想拜见岳父岳母都没法,实在欠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能娶她为妻,是我此生之幸。”
“世界女子众多,可又有几人敌得过我娘子,我昏迷半年之久,她不离不弃,衣不解带,伺侯汤药,处理污秽。”
“我只恨,没能早些出现在她身边,以至于今日,让她被你们这些人所伤。”李易声音越来越凛冽。
“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谁要再辱她,他日,我必十倍相偿!”
“此生,无论别人如何言论,我都信你。”李易握住芸娘的手,抬头朝她笑,“夫妻一L,荣辱与共。”
继而李易目光转向张光禄,“我在这里,多谢大人的提醒了。”
“说的好!”
盛父高喝,琼林宴不止是为了将芸娘的过去揭过,也是他对李易的考验。
而李易,让他极记意。
总算那丫头还没瞎彻底。
“哭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了去。”
李易拉下芸娘,将她眼里的泪花擦干净。
“看在我表现不错的份上,往后,就别掐我了。”李易压低声音。
芸娘抬眸,抽泣,“我真的感动,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说人话。”
“…”
这娘们,他都趁热打铁了,谁知道她出来的这么快。
也不知道是被伤的多惨,才会在心里竖起这么厚实的防护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