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左贵妃的问话,宫人如实回答。
“御书房一切如往常,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只不过……”
宫人欲言又止。
左贵妃眉峰一挑,红唇勾起,“不过什么?”
“奴婢听说今日太上皇召见了七王爷入宫,太上皇派人请皇上一起去用午膳,皇上没有去。”
顿时,左贵妃的眼神一狠,她斜倚着贵妃榻,面容冰冷。
“本宫就知道会是这样,也不知道老七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太上皇一知道老七没病了,就立刻表现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宠爱,太上皇请皇上是什么事?同时还召见了老七?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储君之位吗?”左贵妃心中的怀疑愈发的浓重。
宫人低垂着头,“贵妃娘娘不要担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皇上不是拒绝了吗?甚至皇上连太上皇的面子都没给呢,这不是就代表皇上心中的人选不是七王爷吗?贵妃娘娘现在不用着急,按照相爷所说的,以不变应万变。”
“贵妃娘娘的端王有赫赫战功在身,这一次要是在立下大功,皇上还有理由不立王爷为储君吗?娘娘,相爷说了,他心中一切都有数的。”
宫人这话算是讨好了左贵妃,她面上的冷意消散了几分,她缓和了一口气,唇角重新爬上了一抹笑意。
“你这丫头倒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你提醒了本宫,本宫不应该着急的,就算要着急,那也是皇上着急。毕竟本宫不敢明着表现自己的目的,但是太上皇敢啊,这只会惹来皇上的反感罢了。”
左贵妃慢慢地冷静下来了,抬起手。
宫人心领神会的把热茶端了过去。
左贵妃再次抿一口,润润喉咙,她神色舒缓了不少。
“那就一切照旧吧,不要去宫立胡乱打听什么,本宫该过什么日子便过什么日子。”
“奴婢明白的。”
此时,殿内一片祥和安宁。
左贵妃的心情也好转了很多,还乐得去御花园转了一圈。
而御书房和太上皇的上清殿却是七分紧张。
御书房里。
文帝假意以鼠疫的奏折而婉拒了太上皇的邀约,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可以避过去,但是下一次呢?只要老七还活着,太上皇就不会放弃他的想法的,他一定是要立老七为储君的,否则,他可以废他这个皇帝。
文帝脸色阴沉而铁青,如同阴云密布,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狂风暴雨。
御书房伺候的宫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触怒龙颜。
此时此刻,也只有从小就跟随文帝的宁公公敢近身伺候,多说几句。
“皇上,您还没有用午膳呢,就算是再忙着朝政大事,皇上的身体也要紧啊,奏折可以放着歇息一会再看。”宁公公满脸地担忧之色。
对比其他一脸紧张小心的宫人,宁公公脸上的关心和担忧让文帝心中一暖。
其实为帝王者,并不需要别人的温暖和关怀。
他从来也就是这么要求着自己的。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所谓帝王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为什么就不能需要寻常人都可以得到的温暖和感情呢?
“也只有你,还会担心朕的身体,他们啊……”文帝慢慢地放下来手里的奏折,他讽刺的一笑,身体整个放松,靠在了椅背上。
他哪怕是这么没坐相,但依旧有着帝王的威严。
宁公公眼神一闪,他自是清楚文帝口中的那些人是谁。
那可是太上皇啊。
宁公公心里一哆嗦,连忙道:“皇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关心您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能排得上老奴啊,老奴受之有愧啊。”
“皇上,要不然先布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