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端王来了,他们就安全了。
左贵妃已经寝宫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地上全部都是碎片。
她发泄了很久,现在坐在床边喘气。
心腹给她端茶倒水,为她顺气。
“娘娘,您就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啊,这王爷被赐婚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您这么闹下去,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还指不定怎么说您对他有意见,到时候不止王爷在前朝难为,您在后宫也会失宠的啊。”
心腹一针见血。
左贵妃面色苍白,嘴唇也被咬出了血丝,她的神色有些恍惚。
左贵妃一把按住自己的胸口,泪水滚滚而落。
“本宫哪里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本宫就是不甘心啊,本王的临儿,乃是大周的不败战神,谢满愿做他的王妃,她配得上吗?本宫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本宫,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娶个王妃难道就不能娶一位尊贵之人?皇上他到底是忌惮我们左家了……怪不得,怪不得父亲……”
左贵妃现在后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
她自作主张,以为先娶一个侧妃,就可以把王妃的位置留着。
谁知道文帝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现在谢满愿做了王妃,她之前看中的那些异姓王之女,哪个愿意嫁到端王府做侧妃?
谢满愿顶着赐婚的资格,谁也不敢废了她啊,废了那就是在打文帝的脸面。
左贵妃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她今天实在是太想不明白了,所以才会难过得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
不。
她不是不明白。
而是太明白了,知道所谓的夫妻恩爱,不过是一场假象。
她是今日才看透。
可皇后早就看透了,所以皇后才心如死灰,自愿进了冷宫。
“奴婢见过王爷。”
心腹突然行礼。
左贵妃也回过神了,她有些无措,还有些愧疚。
“临儿,你怎么来了?”
左贵妃很慌乱,她现在披头散发的,实在是……
端王绕过了满地的碎片,走到了左贵妃的面前。
他安抚左贵妃,声音低沉有力,“母妃,您不必为我而烦忧,我知道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母妃也千万不要自责。”
左贵妃抹了一把眼泪,赤脚走到端王面前。
她颤抖着手抚上儿子的面庞,皮肤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
“母妃……”她哽咽,泪水不断,“母妃对不起你啊。”
“如果你的母妃不是我,你不是左家外孙,那你就不会你的父皇……忌惮到如此地步了。”
端王握住左贵妃冰冷颤抖的手,继续道:“母妃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母妃您,就不会有今日的我。母妃看开一点吧,那个位置本就不在我的心中,我只要大周平安,母妃平安,就够了。”
“不要再去试探父皇的心意了,父皇是什么人,母妃您应该也清楚了。那个位置,他给谁便是谁的,他不给之前,谁都不要打那个位置的主意。父皇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战战兢兢的,如今母妃难道也要我步后尘么?”端王慢慢的说,分析得很有条理。
文帝就是这样一个自私敏感多疑的人。
就算文帝现在立了储君,也不会允许储君比他这个一国之君更优秀。
他甚至觉得,他的父皇根本暂时不会考虑立储君。
左贵妃睁着眼睛,面容一瞬就苍老了许多。
她有气无力的道:“你的意思,母妃懂。可你是母妃的儿子,我怎么能不为你筹谋?我当然希望你得到这一切,那个位置自古以来谁不喜欢?就算是你的父皇坐到那个位置上,也经历了无数的杀戮和血腥。”
“你如果不主动一点,那么,你就会变成如今的寒王!”
左贵妃咬牙道,“寒王拥兵自重,你父皇也容不下他。可到底太后在,而且他们是一母同胞。”
“你不同,如果你不去争这个位置,你的那几个兄弟,谁是善人?他们都不会容忍你手握兵权,你明白吗?”
南宫胤。
南宫诀。
晋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