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带着人出了椒房殿,准备了上好的饭菜,还有美酒,这才去了大理寺。
谢蓁全然不知道,皇后居然玩真的,要赐死她。
她住的那一间牢房情况还算好,至少这里很干净,没有蟑螂和老鼠。
她最怕的就是老鼠。
没老鼠,她就不那么怕了,就算被被子,但是勉强也可以眯一会眼睛。
牢房里没有被子,现在又是寒冬深夜,寒气就像是长了眼睛一下,往骨头缝里钻去。
她蜷缩在墙角,虽然有狱卒给她抱来了一堆枯草,但是还是冷啊,她整个人都蜷成一团,还是冷得发抖,呼吸间,还能看到白色的热气。
夜深。
牢房里静得让人心里发慌,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偶尔有吱吱叫的声音,还有一两个犯人的痛苦大叫声。
除此之外,便没别的声音了。
谢蓁在大理寺牢房里最靠里的一间,虽然天气很冷,但她这么几天没合过眼睛了,侧躺在枯草堆上,面对着墙壁,居然还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安,身体偶尔还会颤抖,眉头也会蹙着。
不过,她始终是没醒来,眯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继续睡。
在子夜时。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步入大理寺的牢狱里,那人的身手记快,几乎就像是影子闪过,就消失无踪了。
那道黑色的身影,鬼不知神不觉地到了谢蓁所处的那间牢房外。
有凄冷的夜风从小窗户里对穿而过,那人立在阴暗的走廊里,衣衫便被扬起来,于墙壁上划过一抹模糊的暗影。
那人就那么站在那里,面具下的漆黑丹凤眼,穿过那栅栏,望到了里面那一抹纤瘦的身影上。
他看着她,本来死寂一片的眼底,随着烛火闪烁,逐渐翻卷起惊涛骇浪。
他握紧了拳头,胸膛起伏,深邃而幽暗的双眼在不断的变得猩红,直勾勾地盯着只留给他背影的谢蓁。
他便是南宫胤。
他虽然害怕她不想见他,但是到底是拗不过内心的那个自己。
他还是来了。
明明是因为她而来的,可不知怎么的,他却一直在外面等到她睡觉了,他才敢施展轻功进来。
他还是在害怕。
所以只能选择在这个时候进来。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栅栏,那栅栏轻易便将他们分割在天涯的两端。
分明曾经他们是那么亲密的……
她一定生气了吧,她生气他的欺骗。
他该怎么解释?该怎么让她不要生气了?
南宫胤的思绪愈发的沉重,看她在睡梦里身子都在发颤,他喉头一哽。
几乎都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挂在栅栏上的锁便啪嗒一声,打开了。
他如入无人之境,一步一步的走入了牢房里。
他和谢蓁的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拉近。
他来到她的身侧,慢慢地蹲下she
,就那么专注而认真的望着她的睡颜。
烛火只有一盏,在这偌大的牢房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光亮,所以这一切是那么的昏黄。
谢蓁的脸,看上去也仿佛是毫无温度的。
南宫胤心中一动,他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就那么小心翼翼的给谢蓁盖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