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带着上位者的气势,此时此刻没穿官袍,但是一身寻常衣衫也掩不去左丞相的气势。
其实左丞相看起来,更似那种文人墨客,虽然外孙都这么大了,但是一点都不显老,优雅的老去说的便是左丞相这种人。
南宫诀斜靠着假山,站姿狂放而慵懒,他墨绿色的眼睛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恰好就把谢蓁挡住了。
左丞相只看到了他一个人。
“左丞相此言差矣,左丞相近些年爬得倒是太高了,以至于左丞相你是否忘记了,你谄媚巴结,四处讨好的可怜模样?”
“当年你可是仰人鼻息,一个区区的九品官。
左丞相你如今贵人多忘事,本王倒是为你记得清清楚楚的。
”
“当初不知道是谁跪在杜丞相的府门外求本王外祖父给他前程呢。
”
南宫诀话里讽刺之意更甚。
左丞相脸色一冷,陈年旧事被提起来,他自然觉得没面子。
他的语气也很不好,“杜丞相?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朝堂之上还有杜家的立足之地吗?还请王爷慎言,杜家那不过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南宫诀斜眼看着他,风卷起他深紫色衣角,一张俊美如妖孽的脸庞只剩下了刺骨的阴森和寒冷。
“呵呵。
”
乱臣贼子?
他外祖父忠心日月可鉴,怎么可能是乱臣贼子?
南宫诀也不恼怒,而是意味深长的说:“是吗?”
“那左丞相可要好好的记着杜家的结局,说不定……杜家的昨日,就是你们左家的明天。
”
“左丞相这算不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呢?”
左丞相没有搭话,甩了一下袖子,走向了太和殿。
往前走了几步,他道了一句,“来日方长,六王爷可以拭目以待。
”
南宫诀也没说话了,低着头沉默着,眼底的情绪铺开,慢慢地变得阴鸷。
左丞相离开了,那在假山后的另外一个人,端王倒是没有过来,他立在池塘边,朝假山这边看了一眼。
谢蓁偷偷的看了过去,只看到了月色下那挺拔的身影,岿然不动。
只是一个背影,端王就让她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
她屏住呼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时候端王似乎有意朝她这里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端王有没有看到她,但她的心却狠狠地揪了起来。
这边,南宫诀见不速之客都走了,他才回头看谢蓁。
谢蓁和他四目相对,她冷着脸绕开他,便要从另外一条路上离开。
谁料她往左,南宫诀也往左。
她往右,南宫诀也往右。
如此几个来回,南宫诀还是一点都没有收敛。
谢蓁忍无可忍,冷怒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南宫诀的眉梢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意。
“本王救了你,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南宫诀反问。
谢蓁怒极反笑,“你也好意思说救命恩人这几个字?你不羞耻我都替你羞耻,南宫诀,断崖上的事情我记着,你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你都可以,难道我谢蓁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