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父皇最大的敌人,不是许家,深埋在他父皇心中最深的恐惧,应该是他的皇叔。
寒王。
但这些,谢蓁没有必要知道。
他的父皇不会护她,与其如此,不如用治疗风疾的办法和皇祖母合作。
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就考虑不到什么得罪与否的问题了。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文帝是让人来传旨的,但是他的人还未出宫门,便被皇后的人看到了,皇后先行一步,宣谢蓁入宫侍疾,把谢蓁控制在椒房殿。
文帝自是想掌握主动权的,但他也不至于和皇后争一个谢蓁。
儿媳进宫侍疾,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文帝的人便没再去王府了,而是回御书房里去回禀文帝。
文帝得知了这个消息,龙颜震怒。
“皇后,当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朕的皇后,竟还是许家的一条看门狗!”
文帝一向斯文,如今怒气冲冲,已是忍无可忍。
他已经给皇后留足了面子,皇后明知道他有心要保谢蓁,还要先控制谢蓁,蔑视帝威。
最要紧的,是他身边的人居然还有许家的眼线!
他的人还没出宫去传旨,就被皇后的人捷足先登。
他的身边,处处都是眼线。
“皇上息怒。”
宫人们惶恐的下跪。
“去椒房殿!”
文帝一甩袍子,带着一身怒意直奔椒房殿。
这一刻,他眼底只剩下了冰冷和锋利。
什么帝后恩爱,琴瑟和鸣,不过是笑话!
文帝一向沉稳隐忍,许家掌权这么多年,做过比今天这事还过分的。
他也不曾如此大怒过。
是以,许皇后也没料到。
文帝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椒房殿,许皇后心中一动,便沉稳的接驾。
“臣妾参见皇上。”
文帝来到她的面前,两根手指,捏住许皇后的下颚,硬生生的抬起。
“皇后。”
“你让七王妃侍疾,朕怎么不知道你病了?”
许皇后端的是沉稳端庄,眉眼里带着苦涩,“皇上日理万机,自是不知道臣妾心疾常常发作。”
这是在讽刺文帝,连椒房殿都不怎么来,又怎么知道她病了的事呢?
她本想和文帝做对的,是他太过分。
昨天是十五,按道理他应该来中宫就寝的,他偏偏去了贵妃的寝宫,这又把她皇后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臣妾就七王妃一个儿媳妇,臣妾作为她的婆母,身体不适,让她入宫侍疾,莫非皇上您觉得不妥当吗?”许皇后故作不解。
她还装模作样的按住胸口,一脸都是难受之色。
文帝冷笑一声,眉宇之间戾气深重。
他松开手,冷厉道:“合适,自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既然皇后身体不适,已经严重到需要七王妃入宫侍疾的份上了。”
文帝略微沉吟,“那皇后你无事便不要出椒房殿了,在椒房殿里好好的养身体。”
“无朕的命令,皇后皆不许出!”
许皇后神色一深,她很淡定,欠身行礼。
“臣妾谢主隆恩。”
文帝这是要把她禁足在椒房殿里,但她无所谓,反正她也只是膈应他而已。
她是他的皇后,是大周朝的国母,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