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
秦宫。
同一时间,老秦王也在遥望天上的明月。
武安君白起随侍左右。
“你说,政儿他们现在到哪儿了?”老秦王问道。
白起:“不知道。”
老秦王:“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两个兔崽子是不是被外界的花花草草迷了眼,不想回来了。”
白起:“据西陲一个县的回报,貌似在其县范围内,见过疑似两人模样的人。”
“西陲?哈,放着县府不去,非跑去钻那些穷乡僻野之地。”老秦王好笑道。
白起:“西陲之地,乃是我秦国的根基。当初商君入秦,便是前往此地考察,之后献上了强国之策。政公子能走到那里去,实在是有心,我秦国将来有望啊。”
“对,政儿是我秦国之未来所望。寡人相信,将来统一天下的,一定会是我秦国。”
“可是王上,您当真要那样做吗?那也是王上的骨肉亲情啊。”
老秦王遥望明月,眼中闪过水光,声音却无比坚定道:“为了大秦,何人不可欺,何人不可弃!”
……
第二日。
柳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里正的妻子笑话道:“小兄弟若是再起晚一些,便可赶上午食了。”
柳沧不好意思道:“让大姐见笑了。”
“无妨无妨,你们昨日也累了,多睡一会儿不碍事。”里正的妻子又道:“睡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几个肉饼。”
“大姐请慢。”柳沧叫住了里正的妻子,问道:“大姐可知阿政去了哪?”
他起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嬴政了。
里正的妻子转身回来道:“他呀,他一大早就起来了,跟我的儿子一块去山脚下拾柴火去了。”
柳沧:“那我去找他们吧。”
“不必去了,他们出去的时间也不短了,想必很快就会回来。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吧。”里正妻子道。
“也好。”
“那我去给你拿肉饼了。”
“多谢大姐。”
里正妻子去厨房拿饼的时间里,柳沧四处打量了一下里正的家。昨夜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
咦?那矮墙边的竹竿上晒着的,不是昨夜自己和阿政换下来的衣服吗?
可是大姐帮忙洗的的?
让里正的妻子帮自己洗衣服,柳沧也觉得过意不去。他们能借宿在这里,住最好的房间,已经很感激了,又怎么好再麻烦别人做这些事。
当里正的妻子拿饼回来的时候,柳沧当即感谢道:“多谢大姐为我二人洗了衣物。”
里正的妻子掩嘴笑道:“小兄弟你误会了,这可不是我洗的,是那位秦士子一大早起来洗的,洗得可干净了。”
是阿政?
“他起得这般早吗?”柳沧问道。
里正的妻子道:“是啊,这天还没亮,他就起来了。可能是我的丈夫准备下地,弄出动静太大,吵醒他了。待客不周,我们也十分惭愧,想劝他回去再睡一会儿,但他说醒了就睡不着了,不愿回去再睡。”
听闻此言,柳沧说道:“大姐莫要挂怀,他平时确实比较早醒,并非是被打扰。”
柳沧知道大姐的猜想是对的,应当就是因为动静太大,所以嬴政才会被吵醒。他一向浅眠,在外面游历不比宫中,时刻提防有野物袭击,更是一有动静就会醒来。
但柳沧也知道嬴政不会想让里正一家愧疚,所以他也顺着嬴政的意思去安慰大姐。
听柳沧这么说,里正妻子心中的愧疚也少了一些,对这两个有礼数的娃娃更是喜欢了。
“快别站着了,去那儿坐着吃饼!”里正妻子端着装饼的盘子,招呼柳沧到院子里的大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