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阁

第43章 西陲秦地（第2页）

“哈，好，是朕自己想喝。”嬴政不再逗他，端起碗喝了一口。

刚一入口，嬴政表情就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咽了下去，道：“确实好酒，非常好。”

柳沧：“真的？”

嬴政：“嗯。”

能被嬴政夸赞的酒，柳沧更好奇了。

捧着酒碗犹豫了一会儿，柳沧还是尝试着喝了一口。

刚一入口，柳沧差点没吐出来。

想到不能伤了村民的热情，这才强行咽了下去，整张脸苦得都皱在一起了，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见此，嬴政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

柳沧苦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怒目而视。

旁边的村民也笑了起来，问道：“士子可觉得此酒苦涩？”

柳沧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道：“确实不太好，喝喝着就像喝醋一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道：“此酒乃是秦国的苦酒，是用山上的烂果子、酸果子酿制而成，味道自然不好。”

柳沧不明白，问道：“为何要酿造这样的苦酒？可是粮食不够，没有多余的五谷可用来酿酒？”

“非也，非也。”白发老人解释道：“先祖穷困之时，确实是因为没有余粮而不得已采摘烂、酸之野果酿造。但自从商君变法之后，秦人的生活就好了起来，大家也不再那样酿酒了。也只有里正会留着土法子，偶尔酿造几坛留存，遇大事之时拿出，请乡亲们一同品尝，不忘先祖之苦。这酒是难喝，可却是先祖留下的最正宗的秦地苦酒啊！”

“是啊，是啊。”周围的老人们连声附和道。

柳沧感叹道：“听里正一席话，我感慨颇多，秦国不易，秦人更不易啊。”

“这算啥呢？若是再有危难之时，老秦人照样冲上去干，可不怕这些苦头！”

另一个老人接着说道：“对，别看我们都是一把年纪了，可若是秦国需要，我们照样还能上战场！”

“追随王上，永不失悔！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小小的打麦场上，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声音。

嬴政心潮澎湃，立刻站了起来，他想感谢这些老秦人对秦国的付出，可又碍于身份不能暴露而什么也不能说。

柳沧见状也站了起来，抓着嬴政的手举了起来，跟着村民们大声喊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共赴国难！”

“共赴国难！”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起来。

等人们从激动之中平静下来之后，里正喊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客人来，吃肉！”

负责烤制羊肉的两个年轻后生立即用刀割下一片片薄羊肉，送到每个人的碗中。

柳沧和嬴政每人分到了一条羊腿，冒着滋滋作响的油的羊肉烤制得恰到好处，肥嫩多汁。

在山间啃了好几天干巴巴的大饼的柳沧终于能吃到荤腥了，也不管烫不烫，夹起一块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