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初夏趁机说要关嘉树多帮帮陈勃,他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关初夏虽然远在日本,但是对陈勃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陈勃没有瞒她的必要。
“我想帮,人家也不需要,他的上司满正武和谢元春都是护着他的,我了解过了,没有那么糟,再说了,还有一个白永年在武阳县待着呢”。关嘉树说道。
“那些都是外人,爸爸,他可是我丈夫,我是要和他结婚的,你就这么掐腰看热闹?他不想向你开口是因为人家有自尊,你就不能迁就一下?”关初夏不满的问道。
关嘉树只是笑笑,没接女儿的话茬,关初夏生气的把电话挂了。
临近年关,骤然变天,白永年的身体不好,只能缩在别墅里,借助地暖还可以将就,但是出门就甭想了。
在他的指导下,陈小颜把酒厂管理的井井有条,只是还没有上规模,因为按照原来的工艺生产出来的酒一直都不能让白永年满意。
作为领导的秘书,他喝了太多的好酒,所以酒厂酿出来新的酒后就拿来让他试试,这是他主动要求的,因为身体的原因,陈小颜严格控制他的品酒数量,即便如此,目前的成品让他很不满意。
陈勃进门的时候,看到茶几上又摆出了七八个小杯子,一旁的陈小颜看到哥哥回来了,长出了一口气。
“哥,你快管管他吧,这老头一点都不服管教,身体都这样了,还闹着喝酒,这不,几个品种都要来了样本,要自己品,我们厂子里有品酒师……”陈小颜一看到陈勃就开始告状。
白永年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品着杯子里的白酒,陈勃摆摆手,示意陈小颜可以走了,自己和这老头说就行了。。
但是等到陈小颜准备完饭菜回来的时候,发现白永年不但没有停止品酒,还把陈勃拉下水了,两人一边品酒一边交流经验,但是很明显,陈勃只有听的份,只是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晚饭过后,陈小颜又去酒厂了,陈勃陪着白永年在别墅里喝茶。
“省城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你想知道啥?”
“魏阳兵刚刚在东港市调研完回去了,主要调研了贵鹿集团,听说还是要推动贵鹿集团和白江实业合并重组,上次因为网上的舆论,这事搁置了,结果现在又提起来了”。陈勃说道。
“嗯,这事我知道,白江实业缺钱了,随时都有暴雷的风险,所以急需外部输血,贵鹿集团是最好的血袋子,不找他找谁?”白永年说道。
“那,怎么才能把这事搅和黄了呢?”陈勃诚心诚意的问道。
白永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白江实业白良才的发家史。
白良才和魏阳兵是老乡关系,他们最早的交集已经不可考,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的,但是可以查到的是白良才一路追随着魏阳兵的脚步在各地运转,可以说魏阳兵调到哪里,白良才就跟到哪里。
但是白良才从一个包工头一直到现在的几百亿身家,这中间如果没有魏阳兵的帮扶,那是不可能的。
反过来,白江实业也为魏阳兵提供了不少政绩筹码,要不然魏阳兵也不会这么稳当,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的位置上来。
考察官员政绩的主要指标就是当地的gd,这是一个一刀切的硬指标,你说破大天去,你当地的经济发展上不去,gd指标不行,这就意味着你这个领导的能力有问题,怎么提拔,上级为你说话的时候得拿出点东西来才行吧。
而要发展经济,就不可避免地要和各位老板有关系,但是这种关系的风险也很大,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拉下水,毕竟金钱的腐蚀能力还是很厉害的,像卢恩光那种几十年坚持不懈的行贿而从不受贿的官员毕竟是少数。
“这么说,无解了?白江实业吞并贵鹿集团势在必行?”陈勃有些遗憾的问道。
“不是无解,而是可能性不大,除非是魏阳兵主动停止,否则,以他的脾气,这事必须要推动下去,要么是白江实业提前暴雷,这也是有利于贵鹿集团的,但是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白永年说道。
陈勃有些气馁,不知道陆晗烟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
“关嘉树和魏阳兵的关系怎么样?”陈勃忽然想起这个让自己后悔早来问的问题。
白永年看看陈勃,笑问道:“这事你直接问关嘉树不是更好?反正你这个女婿他认也得认,不认也没办法,你有啥客气的?”
陈勃白他一眼,说道:“我问,人家会说?不定怎么笑话我无知呢,既然肚子里没多少东西,那就少拉屎,免得被人看穿了肚子里的存货”。
白永年对他这个比喻表现出浓浓的嫌弃。
虽然他没有明说关嘉树和魏阳兵的关系怎么样,但是他似乎也给出了答案,在关嘉树升任悦城市委书记这件事上,省委书记耿文山是说了话的,耿文山觉得悦城市这几年的发展很好,各方面都在改善,老百姓的满意度也很高,所以,耿文山支持关嘉树出任悦城市委书记。
魏阳兵什么态度没人知道,但是这也可以有个基本的推断,魏阳兵和关嘉树的关系可能说不上有多差,但是至少他和魏阳兵的关系,绝不会比他和耿文山的关系好到哪里去。
另外一个佐证是,在涉及到省城发展的很多问题上,魏阳兵和关嘉树有诸多的分歧,这些分歧都是发生在省常委会上,虽然消息来源不可考,但是无风不起浪,空穴不会来风。
两人聊的正起劲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汽车关门的声音,陈勃以为是陈小颜回来了,没怎么在意,直到靳曲敲门走了进来。
“靳总,你怎么来了?”陈勃站起来招呼道。
“你也在呢,我来看看这老头,去了一趟乡下,正好路过这里,太晚了,过来混口饭吃”。靳曲笑道。
看到靳曲不请自来,白永年的脸色很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