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嗯。”
湛廉时走进去,湛起北跟着进去,爷孙俩,坐到了沙发上。
湛廉时把擦头发的毛巾放一边,他已经洗了澡,洗了头。
湛起北看见他的动作,说:“毛巾给爷爷。”
湛廉时目光落在湛起北脸上,老爷子在看着毛巾,满脸的慈爱。
“不用。”
“什么不用?头发都没吹干,小心感冒。”
老爷子自己起身,拿过毛巾,给湛廉时擦头发。
湛廉时抓住他的手,“爷爷。”
“手拿开。”
“……”
湛廉时没动。
湛起北脸顿时虎起来,把他的手拿开,“你爷爷我又不是没给你擦过,害羞什么?”
害羞?
湛廉时要害羞,那真的是天要下红雨了。
湛廉时收回手,看着外面。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变化,目光深浓,不知道在想什么。
湛起北给湛廉时擦着,手上动作很轻,很仔细。
但再仔细,再轻,也不如宓宁做的好。
这种活,本就不是男人做的,尤其是那个年代出来的男人。
“哎,一晃几十年,手都生了。”
湛起北知道自己擦的不好,因为自湛廉时五岁被送去寄宿学校后,这样的事,老爷子就再没有做过。
而在湛家,只有湛廉时有这种待遇。
别人,没有。
湛廉时眼眸微动,眸中深浓墨色不见,他抬手,抓住毛巾,“您歇着。”
湛起北看着这根根分明的手指,“痛吧?”
“不痛。”
湛起北松了手,坐到旁边,看湛廉时。
怎么会不痛,只是他不说而已。
湛廉时擦了头发,毛巾放好,坐到沙发上。
湛起北一直看着湛廉时,湛廉时做什么,他都看着。
“爷爷身体可还好。”
湛廉时看着老爷子,目光沉静如夜。
“好,爷爷很好。”
“嗯,保重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