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呼吸变得缭乱,心情变得愤怒,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办法收回来,而此刻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考虑到白星雅了,她本不打算说,让过去的事情真正成为过去。
可是这脱口而出的话,已经让霍景霖彻底崩溃。
他脸色愈发难看。
紧紧握着陈静的双肩,把她身体固定住面对自己,愤怒的目光变得恐怖,怒问:“告诉我,到底谁是渣男,谁是小三?”
“景霖,我刚刚……”
“是谁?”他突然一声怒吼。
陈静吓得肩膀微微一颤,脖子缩了起来,闭上眼睛痛苦的抿着唇。
这时候,她心里恨,恨着安晓和霍一川。
可是她又那么心疼白星雅。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霍景霖知道脾气来得太快,把陈静吓倒了,他立刻放开她双肩,怒气凛冽地站起来,走向阳台,对着外面压制心情。
单凭她的一句话,他已经猜测到一些。
平复心情后,霍景霖立刻转身,走到沙发椅前,低头看着陈静,“妈,你认识安晓吗?”
“认识。”陈静缓缓闭上眼睛,心如刀割,该说的还是要说,隐瞒不了,因为再隐瞒,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三个孩子。
霍景霖冷冷一笑,心里很是苦涩,因为他所知,母亲失踪几年后,父亲才和安晓认识到结婚。
看来,他被蒙骗了。
“你为什么跟爸离婚?”他一字一句怒问。
“跟你爸爸结婚,是因为两家企业的利益联婚,后来你爷爷在企业上把你外公的资产全部据为己有,你外公被活活气死,你爸当年是总经理,安晓是他的秘书,时间长了,两人便有了私情。”
霍景霖紧握着铁拳,脖子的青筋暴露,深邃的愤怒如火焰般熊熊燃烧,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深听,他就深控制不住。
陈静陷入悲痛中,慢慢回忆:“其实我跟你爸爸的感情还是挺好的,他待我甚好,他说我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能是我这种女人天性平淡,给不了他激情,给不了他刺激,他出轨了,我没有办法原谅他,便和他分居而不离婚,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孩子,我不想离开你们,也不想分开你们三兄弟,所以我一直在忍。”
“安晓约谈我好几次了,她一直逼我离婚,让你爸爸娶她,我说过我可以容忍他们继续交往,偷情也好,光明正大也罢,我表明立场不会离婚,他们随便我都可以视若无睹。”
“可是,安晓要的不是爱情,她要的是霍家太太这个位置,最后一次约谈我是别墅后面的山上凉亭,那一次,她是握着刀子抵在我胸口逼我签字的,在死亡和离婚面前,我选择了离婚。可是没有想到我签字后,她还不甘心,顺手就把我推下去,可山体并不陡峭,我掉下去没死,可是醒来后,我就被囚禁在地下室里了。”
霍景霖缓缓闭上眼睛,气得身体微微颤抖,拳头握成铁般坚硬,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在刚毅的脸颊上。
痛,恨,怒,五味杂陈,一时间涌上心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痛多很。
认贼作母二十几年,他恨不得此刻去撞墙死掉以报答生养之恩。
陈静说得平静,语气深幽而寡淡,似乎看透了一切,无所谓的说开口:“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约了我,因为没有监控,所以我失踪了,而你找了我24年也找不到,是很正常的。”
“对不起,妈……对不起……”霍景霖哽咽的声音颤抖着。
陈静缓缓抬头,看到前面无比自责痛苦的儿子,她心疼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腹,把脸靠在他胸膛里,细声安慰:“景霖,别这样,都过去了,妈妈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妈妈没事了,别生气,别自责……”
听着母亲的安慰,他跟上痛心疾首,此刻最恨的却是自己。
他缓缓启唇,呼吸带刀子似的刮着他的胸膛,痛得快要疯掉,哽咽着深呼吸着喃喃:“妈,我对不起你……”
“别自责好吗?跟你没有关系的,这是我们这一辈子的恩怨,妈妈都已经释怀了,你别这样。”
“你不恨?”霍景霖想不明白,眼眶通红的看着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