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苍老,憔悴,满脸皱纹但又那么安详,像睡着似的。
柳副官紧张不已,口吃地解释:“我,我,是是来看爷爷的。”
“你们认识?”霍景霖算是明白到他爷爷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了。
原来是他的副官。
可真的是厉害。
这让他无法想象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爷爷不知道的。
柳副官紧张得额头渗透汗气,眼神闪烁:“我是被爷爷从小资助的一名贫困学生,我小时候就认识爷爷了,只是出来当兵才发现他老人家是霍将的爷爷,我怕别人说我攀关系,所以没有告诉霍将这件事。”
霍景霖沉默了,现在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心里有许多的亏欠。
或许就如霍东陵所说,爷爷的病因他和白星雅而起。
爷爷病了也没有人通知他。
若不是尹蕊要他回来,或许他再也见不到爷爷。
这才是真正的不孝。
霍景霖站在床沿边上静静守候了好片刻,柳副官在旁边陪同着。
时间流逝。
霍景霖淡淡的问:“要一起回军区吗?”
柳副官紧张地咽下口水:“我,我暂时不回去,家人给我安排了相亲。”
相亲?
他也很想念他的妻子。
可是公务缠身,回了家还走得了吗?
霍景霖默默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更没有再看柳副官一眼。
出了北苑。
他
霍景霖连南苑的门都没有踏入,直接走向大铁门。
刚走出铁门外,星辰看到他出来,连忙下车,走到车厢后面把门打开,毕恭毕敬守候着。
蓦地,霍景霖停住步伐,蹙眉看着摇摇晃晃走来的颓废男人。
霍玄浩扯着凌乱的领带,手上拖着西装,一步一步走向大铁门。
见到失魂落魄的霍玄浩,霍景霖心里很不好受,脸色深沉,眼神清冷。
霍玄浩没有见到他似的,直接把他当成了透明,缓缓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霍景霖猛的握紧拳头,隐忍着低声一句:“二哥,别再找星雅了。”
霍玄浩猛的刹住脚步,听到星雅这两个字,终于有了些反应,缓缓倒退一步,来到霍景霖面前。
一阵酒气扑鼻而来,霍景霖看到这样的霍玄浩,心里隐隐痛着。
霍玄浩有气无力地呢喃:“你知道星雅在哪里吗?”
霍景霖缓缓闭上眼睛,用嘴巴呼吸,感觉心脏痛得快要爆炸,连呼吸都像带刀子那么难受。
霍玄浩伸手抹掉脸颊上的雨水,哽咽着呢喃:“你是不是知道星雅在哪里?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星雅了,她手机打不通,网络上的信息也不回,我找不到她的人,我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她过得好不好?她在哪里上班?有没有好好吃饭?她已经很瘦了,不能再让她挑食,天也变暖了,她秋天的衣服要不要买……”
霍景霖痛苦地从喉咙娩出一句:“二哥,够了。”
霍玄浩不由得冷笑着,打了个酒嗝,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百倍,悲伤地讽刺:“霍景霖你算什么男人?以为把星雅藏起来,她就属于你的吗?为什么要如此卑鄙抢走我的星雅,为什么?”
这一刻,霍景霖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