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深,伤就有多痛,恨便有多深。
他咬着字,似乎白星雅就站在他面前,沙哑的声线充满恨意,凌厉地低吼:“不会再有机会了,我霍景霖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刻起,这辈子,我们从此陌路。”
阿良紧紧握住离婚协议书,心疼得快要忍不住,看到霍景霖已经痛到崩溃的边缘,他什么也帮不上,很是着急。
“三少,你别这样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更好。
明天会更好?
霍景霖笑了,心脏起伏,身体颤了颤,手背压在眼眸上,仰头对着天花板,笑得可悲。
突然,眼角两滴清泪缓缓滑落。
但他依然笑着,只是,这种苦笑悲冷绝望,犹如他的感情,多么的可笑。
这一刻,酒窖的门轻轻推开,郝玥双手插袋缓缓走进来。
但里面的人没有发现他。
霍景霖沉浸在悲痛里无法自拔,冷笑着讽刺道:“我们不会再有明天,我现在有多恨她知道吗?恨不得杀了她。”
阿良惭愧地低头:“对不起三少,我不明白。”
他声音哽咽了,沙哑了,悲痛欲绝道:“我霍景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停过爱她,我十八岁前就已经考到博士学位,读了那么多的书,积累了那么多的知识,从来没有用到生意上,想成为她喜欢的类型,我毫不犹豫放弃一切,选择从军。”
阿良目瞪口呆,被霍景霖醉醺醺的话语惊到。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只是太过痛苦,找不到人倾诉,在酒精的催化下,痛苦地继续倾诉着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现在却跟我说讨厌军人,讨厌被约束,讨厌我。”他苦涩地笑出了声音:“呵呵……她说她喜欢钱,喜欢虚荣,跟我在一起是报复,是想要我的财富。”
“……”阿良怒得紧握拳头,怒不可遏,眼眶也跟着红了,泛起男人泪。
霍景霖有多痛,他此刻就有多心疼。
白星雅到底把他的上司伤到了什么陆度。
跟霍景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绝望到每一句话都像在说遗言。
郝玥听到这里,脚步戛然而止,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他轻佻不羁的眼眸也跟着沉了,脸色凝重,陷入了自己曾经的记忆中。
阿良不明白霍景霖的痛,但郝玥明白。
霍景霖的话像锋利的铲子,在慢慢掀开郝玥心底的伤疤。
以为十年后的今天,已经痊愈了。
他才发现,揭开后,依然血淋淋,痛入骨髓。
“我一点都不在乎霍氏的股份,可她跟我最亲的兄弟联手欺骗我,只为了钱吗?”霍景霖痛得激动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
悲痛瞬时袭向霍景霖,他痛得快要无法呼吸,双手捂住双脸,眼角的泪水变多,一滴滴留过耳朵,流入发际,滴到了沙发背上。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咆哮的声音变得哽咽,整个酒窖悲悲戚戚,悲伤的气息充盈在空气中
阿良咬着下唇,生气地抹掉眼眶欲要掉下来的泪,生气地开口劝:“三少,错过你,她一定会后悔的,你对她这么好,千依百顺,无微不至,她还不知福,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伤心难过的,她只喜欢钱,连协议书里也写了只要永恒项链,看得出她纯粹是为了金钱,她……”
阿良穷词了。
霍景霖哭笑着,压在额头上的手紧紧握了拳。
他像疯了似的,哭哭笑笑,很是悲惨。
不想让人看到他流泪,一直用手臂压着眼眸,仰头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