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眼睛里都是惊恐。“世哥,我梦见……梦见小书的母亲了。”
“你梦见她什么?”
沈如世一脸疑惑蹙眉。
陈芳的手紧紧捂着心口,眼中的惊惧十分浓烈,“我梦见,她跟我说,她会把我们的孩子带走,因为她不会眼看着,有另一个孩子来夺走属于小书的东西的。”
“她还说,是你和她共同努力才有了世珍珠宝的现在,你不应该给我们的孩子股份,因为他什么也没有付出过,要给也应该是给小书,小书才是最应该继承你股份的人。呜呜,我真的好怕……”
陈芳看起来吓得不轻,崩溃得抓着沈如世的手哭起来。
沈如世浓眉间的阴鸷越积越深,眼睛里都是暗沉,“你放心,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做不了。世珍有现在,她确实出了不少力,但还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陈芳的嘴角看不见的勾了勾,眼睛里闪烁出一抹得意,李惟贞呀李惟贞,你帮了他再多又怎样,在他眼里,还不是仅此而已。我到真希望你是活着的,活着见证我和世哥是如何幸福的在一起。
如果沈如世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看到陈芳眼睛里此刻闪烁着的恶毒,只是可惜,他眸子里一片暗沉,并没有留意到。
“时间不早了,睡吧。”沈如世心底的情绪压下,扶着陈芳躺下,陈芳把头枕着他的肩,身子又往他怀里偎了偎,嘴角的弧度便又深了几分。
天一亮,沈如世就起了床,隔着窗子看着那道一身肃沉的身影上了车子,陈芳眼睛里终于光明正大的现出笑意。
沈家村是距离京城一百多里地,依山傍水,很美的一个小村子,村子的最北,修着一块极讲究的墓地,那是沈如世发迹之后,给祖上修的。李惟贞也葬于此。但沈如世今天过来,显然不是来祭奠的。
沈如世站在他早逝的妻子墓前,看着照片上她年轻纯美的脸,心上冷硬如铁,“惟贞,我从没有忘记过你的好,但你不该日日来提醒我,我有现在是你的功劳。你应得的那一份,我都给了小书,我名下的,你也不用肖想,那不是你的,也不会给你的女儿。”
“所以,从今以后,世珍珠宝,不再是世珍珠宝了,它有了新的名字,叫世芳珠宝。”
沈如世说完,冰凉的眼睛里带出浓浓的讽刺,再没有看曾经跟他风霜与共的前妻一眼,冷冷的转身,径自走了。
沈郁书从楼上下来,就看到陈芳一人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满各式色香味美、营养丰富的早餐,陈芳一手抚着腹部一边柔声念念有词,“儿子,你看看你爸爸多疼我们,早餐都叫人给我们准备这么丰富呢,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哦。”
“小书,早啊。”
陈芳一抬眼看到走过来的女孩儿,脸上都是那种继室见到正室女儿的那种谦卑。神情也很温和。
“早。”
沈郁书也礼貌地回了一句。只是眼睛里的笑并不达眼底。陈芳关心地问了一句:“最近怎么不见王凯过来呀?你们闹矛盾了?”
“我们分了呢。”
沈郁书对着陈芳弯起眼睛,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夜,陈芳对沈如世说的那番话:“金顶王宫,什么事情都有的,她在那儿那么久,耳濡目染的……”
陈芳似乎是愣了一下,笑笑,“这样啊,分了也好,依我看,那位二公子是配不上你的。”
沈郁书挑眉,“陈姨就不问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分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秀气的手指剥着鸡蛋。
陈芳:“什么时候?”
沈郁书:“一个月前。”
陈芳眼神就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