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阁

第3215章 就不能再创造一次奇迹吗（第1页）

破奴军统帅张平安，见女真大军开始全面进攻后，依然把注意力放在这只偷袭的汉军镶黄旗明奸部队身上。

这只部队正如他料想的那样，只带了攻城梯一类的攻城用具。张平安十分清楚定奴城北面是乱石林立的山地，盾车一类的大型攻城器具是不可能抬进战场的。

这只部队的武器，除了战刀和长矛外，还有几百把在七杂八的火铳。从这点上来看，努尔哈赤及女真部队对屡次让他们吃大亏的破奴军火铳，更本上还是没重视。

通过战前一次次实验，张平安非常清楚女真部队这些杂乱火铳，对破奴军的真正威胁并不大。破奴军的复合盔甲，在十五丈内不会被明奸的火铳击穿。看到这里，他蔑视地对这只部队撇了下嘴，转脸看女真进攻部队的情况。

要说女真的进攻部队，还是让他有了一些震撼。如云的旌旗下，黑压压各色整齐的小块方阵，在盾车的掩护下，逐步朝定奴和白山指挥所逼近。

张平安暗自数着女真明奸部队进攻的层次，他初步判断这二十万人的进攻部队，被努尔哈赤分成了五个进攻梯队。唯一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努尔哈赤的进攻战法，居然还是没有太大改变。

定奴城方进攻向上，努尔哈赤的明奸部队，除了进攻云梯外多了三十余部二十丈高的八轮攻城塔。这些攻城塔由牛车牵引进入预定阵位后，就由近百的士兵喊着号子推着缓慢地前进。

盾车后的这些攻城塔，每个攻城塔四周分散着数个保护它的百人小队。而攻城塔约十丈远的位置，更是有数个手持战刀、盾牌的进攻死兵方阵。每个方阵人数在五百人左右，看来这些死兵是准备在攻城塔逼近定奴城的城墙后，顺着攻城塔冲入定奴城。

有一点张平安始终没想明白，老奴通过上次的试探进攻，早就搞清楚了定奴城的城墙下，有一个天然平台，这平台与城墙之间有近十丈的距离，攻城塔根本就靠不上去。老奴怎么能犯这种糊涂。

当他再次看到镶白旗汉军的位置时，有些释然。定奴城的北面，地势开阔且平坦，很适合攻城塔攻城。这点，他倒是没考虑到。说明努尔哈赤已经把定奴城的地形考察得相当仔细。

不过，张平安对此早有对策，只是他觉得为这几十个攻城塔，就点燃预埋在湖中的水雷，他确实有些不甘。但他非常清楚，定奴城张黎部没有火炮，破奴军最大威力的弩炮，对攻城塔造不成实质的损害。

为避免定奴城和即将要出击的刘冲部，不必要的的伤亡。他不得不下命令：“命令！定奴城点燃水雷。同时命令：刘冲部按计划出击。告诉刘冲，我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股明奸部队消灭！”

接到命令的传令亲兵，先是点燃号炮，随后马上用旗语，向鲁德银进攻营地打出旗语。

三声震耳欲聋的的号炮响过后，约一炷香的功夫。进攻营地，冲出刘冲部排列整齐的队伍。

刘冲部八千人的部队，在出营后排出一个双品字的进攻队形。盾牌手居前，保护他们身后的五千火铳手。

刘冲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从定奴城的西面直接穿过。直插镶黄旗汉军的身后，把这股敌军往进攻营地赶。让进攻营地留守的弩炮部队，彻底把这股敌人打散。然后再缩小包围圈，干净利落地全歼这股敌军。

就在刘冲部坚定地往定奴城西进攻的过程中，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发现自己还是忽视了一个细节，破奴军整队行进时，要是百人方阵，是由带队的把总吹哨音，调整部队的步伐。千人队方阵则是由副千总吹哨。

刘冲这个双品字进攻队形，由于部队出发前后不一。带队千总吹出的哨音，也不仅相同。老兵还好一点，他们听惯了自己千总的哨音，分得清那是自己千总的哨音，而新兵就有些换乱了，使得部队在行进中，出现了一定得混乱。

好在有老兵带着，在老兵的指导下，这些新兵根据老兵的步伐，很快调整了有些慌乱的脚步。

看到这里张平安暗自庆幸，要不是刘冲早有准备，就阵型混乱这一点，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个失误的责任不在下面，是他这个统帅的全责。

他把面甲往头顶一推，对身边的古新道：“古新啊，我看我还是犯了错。张汉曾经跟我建议过：破奴军行军时用鼓打点调整步调，我没听进去。还是他说得有道理。如今是来不急了，只有等战后改进吧！”

古新微笑着点点头，并没回话。他早看出来了，张大帅是对今天的战役结果没上心。作为破奴军的参谋长，他知道水雷的埋藏地点，更知道水雷的威力。只要水雷爆炸，女真对定奴城的进攻，就没悬念。

张大帅这种只关心刘冲部进攻队形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古新十分清楚，女真进攻白山指挥所，为何不敢用攻城塔。除了地形不适合外，由于上次女真炮队的覆灭，水雷爆炸后，彻底改变了湖面的平滑结构。使得整个湖面坑坑洼洼，根本就不能通行体积庞大的攻城塔。

就在古新胡思乱想时，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在定奴城东面响起。银白色的湖面，先是鼓出一个个光泡，然后半圆型的冲击波横扫湖面。湖底黑色的淤泥，向上冲出十丈高。裹挟着如石的冰块，砸向地面。

高大坚固的攻城塔，瞬间被震翻。推行攻城塔进军的士兵，不是被倒下的攻城塔砸死、砸伤，就是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脱光了甲胄、衣服。或是被震裂内脏，倒地翻滚苟延残喘。

炸裂的湖面冰层，形成了一个三里左右宽大的断裂带。黑色的裂口吞噬着沿途一切，被爆炸掀起的坚冰，砸乱了女真汉军旗进攻部队阵型。当女真部队慌乱逃跑时，引发了大规模踩踏，许多被冰石砸伤的明奸，遭遇到二次伤害。

随着明奸们逃离阵位，停歇下来的炸点周围，布满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哀嚎的明奸伤兵。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顺带还掀翻了鞑靼进攻阵型前面的不少盾车。寒冷刺骨的湖水打湿了伤兵身上的衣甲，在严寒的冬日，滴水成冰的白山下，结冰的衣甲让他们失去了救治的希望。

古新初看了一下炸点，他预计只有六成水雷爆炸。即便这样，参与进攻的攻城塔，基本一个不剩。只是被炸死的女真明奸部队，没有张大帅预想的多。张大帅曾经预言，要炸死一万鞑靼，结果只有三千多站不起来，还有一二千人掉入湖水不见了踪影。

明奸部队用于掩护的盾车，由于走在最前面尽管有部分被爆炸冲击波掀翻，总体来说损失并不算严重。不过这盾车如今也起不了多大用，因为明奸后续进攻部队，全傻傻地呆在原地，既不逃跑，也不敢进攻。他们害怕破奴军还有更多的水雷没用。

进攻镶黄旗汉军的刘冲部队，也被这巨大的爆炸暂时惊得停下脚步。好在刘冲的反应比较快，他不管不顾地催促部队，加快行军步伐，赶到预定阵位，完成张大帅制定的战役目标。

带领镶黄旗汉军的女真梅勒额真宜齐芬涅贺，原本信心十足。只要对面女真大营推来的盾车和攻城塔一到位，他就可以用盾车保护他的后方，不受破奴军白山后面敌营部队的攻击。还可以利用盾车，让攻城塔接近定奴城西门。

这样就可在定奴城地势最为平缓的西面，发起进攻，抵消定奴城东、北、南方向上险要地形。

大汗和几个贝勒，为这次进攻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的这只奇兵，是主攻，其他方向上都是佯动。虽然，这一连串的巨大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他还不清楚，由于定奴城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妙。

宜齐芬涅贺还没从这爆炸声中清醒，就看到破奴军向定奴城西门压过来。开始他并没往坏处想，由于刘冲部的行军方向是他要进攻的地方。宜齐芬涅贺认为，这只部队是为保护定奴城西门而进行的防御手段。

但当宜齐芬涅贺看到这只部队并没有在定奴城西门，做防守状，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堵住了他朝东会大营的去路，另一路继续朝他身后挺进。

宜齐芬涅贺见此心中一惊，破奴军这种战术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但有一点他清楚，刚才定奴城东面的一系列爆炸。与破奴军炸毁女真联军炮队时的爆炸十分相似。

宜齐芬涅贺从十四岁就跟随努尔哈赤打仗，特别是他参与了女真与破奴军之间的每一场战斗，对破奴军的战法很是熟悉。他也从努尔哈赤身边的白甲亲兵，逐步被提拔为统领汉军镶黄旗的梅勒额真。

他判断破奴军故技重施，引爆了湖里的水雷，把大汗要给他的支援全部阻隔。宜齐芬涅贺十分清楚破奴军的战力，别看准备进攻他的破奴军，人数上不如他的部队。

但从破奴军火铳配置上看，这只八千人的破奴军战兵营，居然有一半，不，比一半还多的士兵，都是配备了火铳的战兵。其他破奴军士兵，都是出于保护火铳兵的目的，使用战刀盾牌或长矛，紧密地围绕在军阵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