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爆炸声响起。
这春风送来了浓烈的血腥味儿,贺三刀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
他的手握着腰间的刀柄,松开又握上,握上了又慢慢松开。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对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压压的敌人。
刀枪在阳光下散发着闪耀的寒芒,他们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从浮桥上,从河里,他们踏上了这片雪原,踩响了地、雷。
他们踩着袍泽的尸体前行,他们倒在了己方的枪林弹雨之下。
但他们人数实在太多,他们终于近了,近到贺三刀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狰狞的面容。
“第三旅……杀……!”
贺三刀气沉丹田,一声狂吼,他“砰砰”开了两枪,击杀了两个最近的敌人,他拔出了手榴、弹,一扯引信,丢入了敌军后阵,他拔出了双刀,身形一展,如疾风般向迎面而来的敌人扑了过去。
手起刀落间,鲜血染红了他的刀,也染红了他的脸。
随着又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响起,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被荡开了一个个的窟窿,若是从天上看去,就像一张巨大的黑布,中间破了许多的洞。
这洞相对于黑布而言显得很小,后面的敌人仅仅止步了数息,又冲了过来,很快就将那破了洞给填了起来。
神剑第一军全军拔刀,向扑来的这片巨浪冲了过去。
战斗很快就进入了肉搏,面对荒人的凶残,神剑第一军毫无畏惧。
他们在突入敌人的那一瞬间自动的结成了磨盘阵。
八人一组,手中朴刀翻飞,就这样旋转了起来,就这样亲密无间的配合着,收割着一条条敌军的生命。
有人倒下,很快就有人补了进来,当磨盘阵仅仅剩下四人的时候,他们自动退下,然各自寻找目标,加入别的残缺了的阵势里。
然而站在高处注视着这方战场的陈破,却皱起了眉头——半个时辰过去,队伍并没有往前推进,反而被敌人挤压的后退了丈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神剑第一军成军以来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
荒人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地方比神剑第二军更容易突破,渡河而来的二十余万荒人,居然有一大半都跑到了第一军的阵地。
这让陈破很是郁闷,老子第一军难不成还成了软柿子?
“传令,所有将士,向第三旅靠拢,以第三旅为箭矢,给老子把敌人杀穿!”
随着他一声令下,随着传令兵将这一命令传递给六个旅长,贺三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老子们第三旅是箭头,跟着我冲啊!”
贺三刀的刀霸道无匹,最适合这样的大军团冲锋作战。
他双刀在手,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
荒人自诩为凶残,可此刻,他们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在血糊糊的那人面前,自己似乎就像温顺的小绵羊。
贺三刀早已今非昔比,他体内的霸道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了他的双臂,令他毫无疲倦,令他就像磕、了药一样的神勇无比。
但这是一场旷古烁今的战争,胜负可非一人之力能够决定。
其余兄弟旅在得到命令之后,尽皆向第三旅方向杀了过来,一个时辰之后,第一军六个旅聚在了一起。
战阵呈人字形展开,第三旅就是人的头部,他们此刻已经深陷于如汪洋般的敌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