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星雅简单描述情况之下,医生立刻脱开霍景霖身上的衣服。
他肩膀处白色的纱布渗透着猩红的血迹,白星雅看得心脏微微颤抖着。
随着纱布慢慢拆开,她一边没有被握住的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眶瞬间湿透了。
他伤口不大,但血肉模糊,还渗透着脓水,血往伤口一滴一滴地流出来。
男人紧紧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上,额头渗透着清晰可见的汗滴,眉宇间紧紧皱成了川字。
医生在旁边检查伤口,给他消毒换药,挤出脓水,认真地上药。
医生看向白星雅,语气带着责备:“请这位伤者的老婆抽点时间出来看着这位任性的伤者,如果再不听从医生的叮嘱进行治疗,到时候神仙都难保。”
白星雅微微动了动手腕,霍景霖突然用力抽了回去,他的动作落入医生眼里。
医生立刻明白,这是一个想马上离开的家属,不想管伤者的家属。
但别人的事情,他不好干涉。
白星雅紧张地想开口问医生,医生率先说了:“伤者现在已经感染了,昨天到现在一直反复高烧,伤口发炎化脓,如果出现败血症,保不住性命可别怨医生医院不作为。”
“对不起,医生。”白星雅紧张地心口发疼,医生的话让她此刻很慌,“我们一定会配合治疗,配合吃药的,一定会。”
医生疑惑地看向霍景霖,试探性的开口:“那从今天开始要打点滴,直到炎症消失,发烧消退。”
换做平时,霍景霖一定严肃地拒绝,黑着冷脸,没有人敢靠近他半分。
而此刻他异常的平静。
回答的是白星雅:“可以的,我们会配合治疗。”
医生喃喃了一句:“早就应该这样,再拖下去,手会废掉。”
处理完伤口,医生离开。
白星雅静静的站在霍景霖身旁,他伤口已经换上新的药物,但衣服还没有穿上,她再抽手,发现男人的手像铁锁便坚固,握住她手腕不能动。
她心隐隐地悸动着,抽疼着,明明是想她留下来,却一直用那种嫌弃的态度对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火。她要离开,他却捉得死死不肯放手。
这个矛盾的男人,那么嫌弃她却又不舍。
“三哥,你放手,我不走了。”白星雅温声喃喃,语气轻盈而温柔。
霍景霖依然一动不动。
白星雅仰头对着天花板深深呼出一口闷气,心脏难受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缓过心情后,把肩膀的包包拉下来放到椅子上,手伸向霍景霖的额头。
她指尖在他眉头之间突然停下来,轻轻地揉了揉他皱紧的额眉,轻声细语:“是不是很疼?我不走,等你彻底好的,我……”
再走……这两个字她顿停了,说不出来。
霍景霖额眉间被抚平,她温柔细腻的指尖暖暖的,连同他伤痕累累的心也一同抚平,他紧张的情绪慢慢变得平静,握住她的手腕也松开了。
手腕被松开后,白星雅抬手过来先是揉了揉自己被握疼的手腕,然后倾身过去,帮他拉起他后面的衣服,为他套上。
白星雅倾身过去那一刻,熟悉好闻的清香扑鼻而来,直蹿霍景霖的呼吸里。
他感受到了她的靠近,她动作十分温柔,为他拉起衣服。
他动了动肩膀,让衣服顺利搭上肩膀。
白星雅侧身坐在床沿边上,小心翼翼为他扣着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