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蝉微怔地看着墨天绝脸上的怒气,片刻,她重新提起画笔,淡淡道,“我没有想隐瞒什么,你母亲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爱你父亲,她就是在欺骗你父亲。”
“你撒谎!”
墨天绝面色冷厉,“我母亲会哼我父亲作的曲子,她疯疯癫癫什么都不记得,却唯独记得我父亲,所以她怎么可能不爱我父亲!她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生下云薇薇!从我母亲嫁给云展鹏之后的事,都是你胡编的,是不是!”
这一次,孟月蝉不再反驳,只是久久,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绝,你已经把你母亲接回来了?你听到她哼歌了?可,为什么历史总是惊人相似。”
孟月蝉捏紧了画笔,望向眼前的画板,纯白的纸上,是她画了一半的画。
那是墨风,那个她爱入骨髓,即使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的男子。
他的黑瞳如墨,正凝着她笑,那般深情,似乎在说月婵我爱你。
可她知道,那不是真实,他的那声爱,只给了楚沐歌。
她不止一次去到农场,看到墨风和楚沐歌像连体婴地在一起,他从前弹琴从不喜欢人打扰,他每次弹琴都会关上门,可他却让楚沐歌听,他弹琴谱曲,她哼着唱,仿佛世界上最和谐的一对爱人。
所以她嫉妒,疯狂的嫉妒。
“但后来你父亲死了,我以为楚沐歌也死了,所以我没有了嫉妒的对象,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楚沐歌不是真的死,几年后,我又看到了她,她还嫁给了云展鹏。”
“而之后的事,没错,我骗了你,楚沐歌没有水性杨花,相反她还过的还很惨,云展鹏虽然娶了她,却在外面养着小三。”
“但我觉得不够,你父亲死了,她凭什么还活着?所以我想让她变得更惨。”
“我找人轮。奸了她。”
孟月蝉说的时候云淡风轻,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墨天绝瞳眸骇瞠,面色阴鸷到可怕。
孟月蝉却依旧笑,“怎么了,很生气?可你放心,她当时不知道自己被轮。奸了,因为我给她注射了迷药,她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后来她怀孕,还以为是云展鹏的。”
“后来,我就在等,等她生下孩子,当宝贝地养了几年,而云展鹏的小三也开始逼宫,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把那些照片和手术单都寄给云展鹏。”
“云展鹏看后勃然大怒,我又把当初楚沐歌被轮。奸的视频发了过去,楚沐歌看后当场就疯了。”
“多完美的结局,她可以在精神病院残度余生了,谁让她当初要蛊惑你的父亲,如果你父亲不爱上她,我就不会嫉妒,我不嫉妒,炎枭就不会对你父亲起杀意。”
“所以归根结底,是你母亲害死了你父亲,而我要她为你父亲的死付出代价,错了么?”
错了么。
多可笑的词。
因为不被爱,就去疯狂的嫉恨另一个女人,然后将那个女人毁掉。
墨天绝从前一直觉得孟月蝉清冷如冰,但他现在才知道,孟月蝉根本比韩诗雅和裴小樱还可怕。
他竟然还曾幻想着能得到孟月蝉这个母亲的爱。
可原来,她根本不是他的母亲,她甚至毁了他的母亲!
“孟、月、蝉!”
墨天绝面色阴寒,克制不住的怒气,让他整张脸上的青筋都在爆。
“你想杀了我,替你母亲报仇?”
孟月蝉冷笑着,“那你杀吧,正好送我,去陪你父亲。”
“我父亲这辈子都不会想再看见你。”
墨天绝神色阴鸷,将一桌的颜料踹翻,又将画板上父亲的画像取下,冷冷道,“孟月蝉,别再画我父亲,你不配!”
说完,墨天绝头也不回地离开。
孟月蝉伫立原地,看着满地的颜料,就像抽象派的画作,狼藉又诡异。
“风,你也这般厌恶我么?”
孟月蝉突然抬手,微凉的晚风拂过她的指尖,却无论她怎么攥拳,都抓不住那些风。
一如墨风这个名字,缥缈到令人心碎。
眼泪落下,孟月蝉无声地笑了……
……
“绝,你怎么了?”
肖逸南回到医院,就看到墨天绝阴冷地站在楚沐歌的床头,而此时楚沐歌是睡着的。
墨天绝不说话,只是等回了肖逸南的办公室,才把刚刚在孟月蝉那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肖逸南听完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那孟月蝉看着冷冷清清,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孟月蝉的事告诉墨老爷子?然后赶出墨家?”
“爷爷年纪大了,如果知道真相,怕是会承不住。”
墨天绝说的是事实,一个80多岁的老人了,一怒之下突发心梗的事在医院每天都会发生。
可就让孟月蝉这么住在墨宅里,真是怎么都觉得膈应。
“要不我偷偷配点药,让孟月蝉从此当个活死人?”肖逸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