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薇面色冰冷,道,“既然白医生知道我行事不顺,就麻烦你发发善心,别再突然把我叫回来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多了,而她9点前要赶回比赛现场。
云薇薇不再耽搁,一边脱下围裙,一边道,“白医生,粥和汤小火慢炖就好,我现在要去赶飞机,再见。”
伴着砰的关门声,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冷清。
白子鸢嘴角笑意敛去,他扭头盯着尚冒着热气的炖锅,妖孽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直到门口不请自来一个人,带着粗狂的嘲笑和讽刺,“白子鸢,你说你怎么这么可怜,靠着要挟才能让个女人回来给你做饭,可人家心心念念只有那个墨天绝,你算个什么东西,从小没爹疼没妈爱,半路冒充人儿子才有了个妈,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可怜的人吗。”
白子鸢冰冷的眼神看过去,“幽雷,只有骨子里可怜的人,才会觉得别人可怜,你的母亲每天陪着你,可你,应该只想杀了她吧,你才是个可怜虫,现在,滚!”
“你!”幽雷阴暗的面上掠过戾气,大步上前将炉灶上的两口锅都甩到地上,砰砰砰的声响和冒着热气的食物狼藉了一地。
幽雷得意地笑着,“白子鸢,以为有个女人给你做饭自己就能有个家了吗,她又不爱你,你才是条可怜虫,我的母亲再怎么样,都是为了我,而你呢,你的母亲为了一个男人,亲手把你推进地狱,别以为自己装着清高就能抹去你血液里的黑暗,那女人要是知道你手上沾过的血能流成河,你觉得她还会留在你身边?早就恨不得一刀捅死你了吧?”
“那你要不要现在就尝尝被捅死的滋味?”
白子鸢掌心一收,一把如蝉翼的尖锐刀片抵上幽雷的脖颈,幽雷甚至看不清他刚刚飞速掠来的动作。
心底再次为白子鸢敏捷的身手而惊心,但唇角勾起一抹嘲谤,幽雷抬手抓住白子鸢的手,将他手里的刀片,真的往自己的脖颈一划……
可,竟是除了些许的血丝,再无其他。
而这片刀刃,该是像手术刀一样,能割破人的皮肉的。
白子鸢瞳眸眯了眯。
幽雷笑得猖狂,“呵呵白子鸢,看到了么,你的身手再厉害,也是不可能伤我的,而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力量,等到了连任之战,我会亲手用我的手,掐断你的脖子!识相的就在无数双眼睛前向我求饶,否则,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子鸢盯着幽雷只被划破一层皮的脖颈,勾唇,冷冷一笑,“幽雷,你为了力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研发了那么多禁药,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几年?”
“我只要让你先死就行了。”
幽雷眼底闪过恨,一把推开白子鸢,走了出去。
一直躲在角落的保姆战战兢兢地上前,她本以为白子鸢只是个低调的画家,可刚刚那个戴着一张红色面具的恐怖男人是谁啊。
而且,她刚刚亲眼看到白子鸢手握刀刃时的杀气,太吓人了。
“白、白先生,我、我……”保姆吓得都结巴了。
白子鸢平静地看过去,“还想继续做就留下,害怕就离开,工资稍后打给你。”
保姆面露犹豫,关键是这里的活并不重,而白子鸢给的薪水也很高,她其实挺想继续做的,就是,就是,保姆磕磕绊绊,问,“白先生,刚刚那个可怕的男人,还会来吗,还有我,我……”
白子鸢淡淡道,“不管他来不来,你不会有事。”
保姆莫名安了心,忖了忖,还是决定留下,保姆蹲身,去收拾一地的狼藉,这些都是云薇薇炖的粥和汤,那么好的食物,却都给泼地上了。
保姆一脸惋惜,忍不住道,“白先生,这些都不能吃了,那今天的饭菜我再另做吧。”
“不用。”白子鸢嗓音淡然,“等收拾完,下点饺子。”
可也不能顿顿吃饺子呀。
保姆有些无语,就像她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白子鸢之前真的能连吃两天的咖喱饭一样。明明云薇薇做的菜,也没好吃到上天的地步,最主要的是,白子鸢对云薇薇,有时候也挺坏的。
哪个女人喜欢被捉弄?
保姆实在不明白白子鸢矛盾的行为代表了什么。
末了,也只能收拾完地面,再去冰箱取饺子,可这饺子虽然有百来个,但也不够吃三天啊。
保姆愁了眉,一时竟算不清,这每次是要下几个,才能吃上三天九顿……
……
西雅图。
云薇薇于8点55分,赶回了比赛现场。
今天是比赛的第三天,也是评审日。
由于八音盒的制作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十名参赛者,在决赛前就抽了号码,然后根据号码顺序,由加工厂分批制作,制作完,再分批送回比赛现场,交由参赛者向评委展示。
云薇薇抽到的是10号,这个数字幸运也不幸运。
因为如果她的作品成功了,那作为压轴,一定会给评委留下深刻的好印象。
但如果她失败了,那她的作品,也必定会留给评委极差的坏印象。
评委一共有五名,墨天绝是其中之一。
云薇薇看向那道冷然的身形,他光是坐在那里就是最醒目的存在,英俊的面庞,冷酷的气场,而他,从头至尾,都没看过她一眼,就好像,她于他就是个从不曾见过的陌生人一样。
可明明,他们昨晚才“针锋相对”过。
云薇薇心中苦涩,也更为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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