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鸢微怔地看着云薇薇,那眉梢微挑,轻笑,“云小姐此话何意?”
云薇薇不语,只是紧紧地攥着轮椅的扶手,然后在电梯达到底层自动门开时,突然道,“白医生,我累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酒店。”
白子鸢又是微怔,那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蹙,勾唇,妖娆一笑说,“云小姐都开口了,我岂有不绅士的道理。”
白子鸢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接着将云薇薇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入后座,云薇薇至始至终都很安静,白子鸢眸色渐幽。
到了酒店,白子鸢将云薇薇推入房间,浅笑道,“那云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能不能再劳烦白医生帮我把衣柜边的行李箱搬上茶几,我坐着轮椅,从地上取衣服不方便。”
云薇薇眼神无波,仿佛在说着最正常不过的请求,白子鸢眸光微闪,笑容不羁地走入。
咔哒……
也就是在白子鸢弯身将行李箱放上沙发的时候,门扉被关上了。
白子鸢眉梢高挑,看着堵在门前的云薇薇,邪魅一笑,“云小姐这是想做什么,虽然我来者不拒,但云小姐如此主动,还真的令我有点受宠若惊。”
云薇薇面无表情,道,“白医生,恕我冒昧,能不能请你把你的衣服脱了,我想看一看你的后背。”
那眸光一怔,有着恍然,白子鸢勾唇,笑得愈发邪佞,“云小姐既然知道自己冒昧,那这个要求,又何必提?除非,云小姐想在我脱了衣服后和我做点什么,我倒是,可以考虑。”
“白子鸢,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云薇薇面色突冷,说,“我其实一直很相信你,就连我的孩子被抓走,我都不敢完全怀疑你,因为你在商场前,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这份感激,我没有忘。”
“可为什么,你一次次地救我,却又要一次次地骗我?”
云薇薇眼眶猩红,攥着膝盖上的毛毯道,“在木屋,当我快要被火烧死的时候,你突然出现救我,当那根衡量砸下来的时候,你更是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下了那根衡量,我以为,你虽然抓了我,但对我并没有恶意,但你最大的恶意,难道就真的像墨少所说的,以分开我和墨少、再让我们彼此痛苦为乐吗?”
“那我想,你做到了,你救我、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让我陷在失去孩子又失去墨少的痛苦里,谁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没有人比你更会算计,你达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目的,你像天神一样睥睨众生,你现在满足了吗?可以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了吗?”
白子鸢静默不语,她的语气太过嘲讽,像在看一个近乎心理变态的人。
云薇薇唇角轻扯,继续道,“白子鸢,还要说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那你,为什么不敢把你的衣服脱下,让我看一看你的背?”
“我记得,你在木屋替我挡下的那根横梁的时候,它正冒着火,你的背被烫伤了,甚至有好几日,你因为那伤口发炎,要我给你哼歌助眠。”
“我甚至连那时都有点感激你,可笑么。白子鸢,你的背上,应该还有被烫伤的疤痕吧,或许淡了,但绝对不会完全消失,你敢不敢,露出来证明你不是黑衣人,你敢么?”
白子鸢直视云薇薇带着犀利的眉眼,半响,忽而拍了拍手掌,轻轻地笑了,“没想到云小姐也有聪明的时候,我以为,你不过是朵只会随风摇摆的菟丝花。”
一句话,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黑衣人。
云薇薇惨淡一笑,“白子鸢,你终于承认了,那现在,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把孩子还给我?”
……
另一头。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