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薇一双瞳仁剧烈收缩,有着震惊和刺痛在闪烁,她紧紧地咬住唇,双手紧攥地看着墨天绝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黑耀的瞳眸如隼,散发着紧攫的光。
“你别过来!”
云薇薇突然惊恐地斥声,那些如梦魇一样的画面在她脑中翻滚,那只挖着她孩子肾的手,像把匕首一样刺穿着她的心。
“墨天绝我让你别过来你听到没有!”
云薇薇胸腔起伏,下意识地推动轮椅的扶手,然后朝着白子鸢的身后缩去。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着墨天绝的眼。
他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和恨意,看着她像是小鹿般寻求着白子鸢的掩护。
她竟然信赖白子鸢,却惧怕他!
“云薇薇……”
墨天绝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拢,他的嗓音沉如砂石,一字一字道,“不要相信白子鸢,他就是黑衣人的boss,他让你以为我伤害了你的孩子,他想要分开我们,不要相信他!”
像是青天霹雳一样的话,让云薇薇表情瞠了瞠,但下一瞬,就是觉得可笑,“墨天绝,你现在为了骗我,就要把一切推给白医生么?”
白子鸢是黑衣人的boss?
多么好笑的玩笑。
“我没有骗你。”墨天绝上前,眼神犀利地盯了白子鸢一眼,然后道,“云薇薇,相信我,白子鸢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么无辜,他掳走你的孩子,又在韩诗雅说我挖你孩子肾的时候,把孩子送回来,他现在又故意利用你的母亲接近你,他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
呵呵,算计?
云薇薇听着这两个字,竟有一种十分荒唐的感觉。
墨天绝说白子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分开他们,再接近她。
可白子鸢至始至终都对她不冷不热,他花心轻浮,她甚至每次看到他或联系他,他都是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调情。
他还嫌弃她,要赶她走。
如果不是因为白母,她恐怕就真的被赶走了。
而白母,那么一个热情温婉的女人,一个人缘极好的蒂芙尼设计师,培养出了一个享誉全球的心理医生,而这心理医生私底下却是个令人胆颤的地下黑组织的大boss?
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可笑么?
“墨少,我对你的谎话没兴趣,我的孩子死了,我就当是我曾经爱过你的代价,如果你真的还对我有一点愧欠之心,麻烦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云薇薇说完,推着轮椅就想走。
墨天绝一把扣住她的轮椅,俊颜逼仄地道,“云薇薇,跟我回去,我会找出证据证明白子鸢就是黑衣人,给我时间,不要相信白子鸢。”
“墨少究竟为何执着于我?是可怜我、愧疚我,还是单纯地喜欢我这张脸?”
云薇薇倏尔面色冷然,缓缓地摘下脸上的大口罩,露出那已经摘去纱布、却伤疤明显的脸。
那是两条像蜈蚣一样丑陋的、连皮肉愈合的痕迹都清晰无比的疤痕。
红艳中有着结痂的深咖,又有着部分凝血的深黑。
墨天绝瞳仁剧烈地缩了缩。
“墨少现在还喜欢我么。”
云薇薇漠然地道,“我的脸,是不是很丑?令你很想吐?所以墨少,不必再来纠缠我了,我已经没有一点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了。”
墨天绝眼底掠过怜惜和自责,轻触着她的下颔,包住,低沉道,“云薇薇,我喜欢你,从来不是因为你的脸。这张脸就算一直这样,我也不会辜负你。”
云薇薇心尖微颤,有些苦涩地牵了牵唇,一把推开他的手,道,“没想到墨少说起情话来也这么动听,但这些话,你还是对小樱去说吧。”
“为什么又提裴小樱?”墨天绝眉头凝蹙,凌厉道,“你的脸,是不是在木屋里被划伤的?云薇薇,那场火烧,根本就是裴小樱的预谋,是她想要烧死你。”
云薇薇蹙了蹙眉,倏尔讽刺地笑了,“墨少究竟是用什么心理在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