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远的这句质问,颇有点可怜巴巴的意思。
孟冉笑了。
“既然不算那么清,那你干嘛又让我签字?我们都是一家人,远大的股权在谁的名下都无所谓吧?”
”孟冉。”孟德远还要说什么,孟冉打断了他的话。
“明天我还有事,后天我会去公司。”
见孟冉话锋一转,本来要发作的紫萱也就闭了嘴。
孟冉拉着我走了,紫萱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虽然听不清,但我知道她在骂孟冉。
我有些担忧地看她,怕她的情绪受到影响。
她却无所谓地跟我笑笑:“习惯了,从小我爸就这样,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玩女人是他的正业,管理公司是副业。我大学毕业就进远大,上班的时候永远看不到我爸的人,开股东会分红的时候,他跑的比谁都快。”
“那你妈妈一定很痛苦吧?”
“我妈和苏城的妈妈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她很开朗,表面上永远都看不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生了病我们也都不知道。直到她最后一次进医院再也没出来,那时我才知道她得了绝症。”
孟冉跟我摊摊手:“医生说一些绝症,除了基因遗传的原因,还有一部分跟心情有极大的关系,别看我妈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那她为什么不跟你爸爸离婚呢?”
“一开始是因为财产的原因,我外公外婆去世的很早,许氏就早早交给了我妈。我爸对许氏的财产早就虎视眈眈,若是离婚,那他肯定会分割一部分,我妈不想让我外公外婆的心血被他分走,所以一直等我成年,把许氏的股份转给了我。就在她准备跟我爸离婚的时候,她得了绝症。”
孟冉说她的事情语气仍然平静。
但是我能从她微微急促的呼吸中感受到痛楚。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又跟我笑笑。
“东西还没买好呢,走,继续买。”
我们买了很多的东西,还在外面吃了午餐。
孟冉的心情似乎并没有被孟德远他们影响。
她胃口不错,点了很大的T骨牛排,我点了份鱼,她执意要把她的牛排分给我一半。
她一边跟我说话,一边用力切牛排。
也许是她分心,也许是切牛排的小刀太快了,她一不小心割到了手,我看到鲜红的血从她的手指上喷涌出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拿起桌上的餐布就要过去帮她按住伤口。
但我刚刚起身,孟冉就反应很大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后退了好几步,跟我大喊道。
“别过来,别管我!”
她的语气又急又凶,我有些愣住了。
她用餐布飞快地擦掉滴在桌子上的血滴,然后捏着自己的手指转身就往洗手间走去。
我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也许割到手太痛了,也许她晕血?
我也不敢过去,就站在桌边等她,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但是神色已经缓和下来了。
她有些抱歉的跟我笑了笑说:“对不起啊,楚颜,刚才割到手太痛了,所以我语气凶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