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料的一点没错,我们被带进警察局没多久,就被周苏城的律师保释出来了。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那个人虽然一脸血看上去挺严重的,但周苏城只是把他的鼻子打破了,可能他后来陪他一笔很可观的数字,那个人就没再追究。
折腾了这一气,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天空飘着小雨丝,在路灯下那些雨丝又细又密。
我又累又饿又冷,打了个喷嚏,周苏城立刻脱下身上的大衣就要披在我的肩膀上,我向后躲了一下,他的手落了一个空。
然后他低声说:“别闹,小心感冒。”
千变万化的周苏城每次见到都是不同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
我不想再跟他玩猜猜看的游戏了,我实在是太累了。
我依着他的车门,筋疲力尽的告诉他:“周先生,我请求你,我知道你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但是在我这里你可不可以破例一次?装作不想得到我行不行?”
他微微蹙着眉头,今天折腾了一天,他也挺疲惫的。
他的眉宇间也笼罩的一层疲色,但仍然帅气逼人。
这样好看的脸跟他纠缠,也不觉得厌烦,只是会疲惫。
我跟他说话的时候发了微信让阿鬼来接我。
发完之后我举起来给他看,我说:“我现在真的在跟阿鬼谈恋爱,非常认真的谈,以后还会谈婚论嫁的那种。”
他冷冷地看着我笑:“我觉得你这么做太不道德了,你再拿阿鬼当挡箭牌,你,我,和阿鬼自己都很清楚,你并不爱他,你这样利用他良心能安吗?”
“总有一天我会爱上他的,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周苏城眼神矛盾纠结。
反正我誓死都不上他的车。
没多久阿鬼就打车过来接我了,在阿鬼下车穿过马路走过来的时候,周苏城说:“你不怕我把他另一条胳膊也打残?”
“那我就更加不会离开他了。”我跟周苏城笑笑:“我们这笔烂账,不要闹到永远都算不清的地步。”
阿鬼快靠近我们的时候,我从周苏城的车边直起身来,一路小跑的向他走去。
他打着一把伞,在我靠近他的时候,他把我搂进怀里,将伞全部移到了我的头顶上。
搁着朦胧的雨雾,他跟周苏城点了点头。
我躲进他的怀里,跟着他上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上了车说了地址,阿鬼掏出手帕擦掉我头发上的水珠:“怎么弄到了警察局来?”
“没什么大事,一点点小事。”我说。
阿鬼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了,车子拐过街角的时候,他向后看了一眼。
我斜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过了良久他才问我。
“今天去拜祭周先生的母亲怎么样?”
我照实回答:“遇到了老太太。”
他握着我的手,阿鬼的手指纤长,我笑着说:“你这不是只拿刀的时候,你是弹钢琴的手。”
“小时候家庭环境不允许。”他浅浅地笑:“你喜欢钢琴吗?”
“我小时候练过,后来爸妈失踪以后就没有再学过了。”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陪你。”
我跟阿鬼十指紧握。
我有点累了,靠着他的肩头昏昏欲睡。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他在问我:“楚颜,你真的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