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的紧张,手指都在发抖,我下意识地攥住了莫修的袖子。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掌心传达到我皮肤上的热量,才让我稍微镇定了情绪。
还没看到脸就有一个人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跳出来。
但这是不可能的,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
“太太,这二位是你的朋友,他们从国外回来特意过来看您的。”保姆说。
轮椅上的女人抬起头来,我们四目相接。
我如遭雷击,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她的脸。
其实她的脸对我来说绝对不算陌生了,因为前段时间日日夜夜做梦我都能梦到她,还有经常在不同的场合我都能见到她。
只是这一次在如此明亮的环境中,我们隔得又这么近,只有几步的距离。
我胸闷头痛,呼吸急促。
自从没有喝汤之后,这些反应就再也没有出现。
我躲在莫修的身后,把脸藏在他在羽绒大衣的后背里。
莫修拉着我的手腕把我从他身后拖出来:“楚颜,抬起头来!”
“我又看见了。”我的嘴唇不可抑制地发着抖,上牙齿撞着下牙齿:“我又看到她了!”
“你说的她是谁?是殷念真吗?”听到这个名字我抖了一下,莫修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抬起来。
“我也看见了,那个保姆也看见了,她口中的太太就是殷念真。”
我好像听出了莫修话里不一样的东西,我壮着胆子抬起头再次看向轮椅上的女人。
她看到我的表情也是慌张的,甚至扶着轮椅向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就想进电梯。
莫修往前踏了一步,一把拽住了他轮椅的扶手:“殷念真,你还想装死装多久?”
装死?我好像明白了。
难不成殷念真没死?
“你们认错人了。”殷念真背对着我说,但是她的声音我是能认出来的。
“楚颜,你过来摸摸她的手是热的!她是个活人,她没死,活得好好的。”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伸出手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一下。
果然是热的。
腿忽然发软,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看着面前的殷念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是庆幸她没死,还是憎恨她一直装死,让我的心里愧疚到现在。
殷念真无处可逃了,她耷拉着眼睛看着我:“楚颜,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等我们都平静下来了,在她宽敞的客厅的沙发中坐下来,保姆给我们倒了茶,然后保姆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对峙。
沉默了片刻,殷念真老老实实的跟我们交代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我的确没死,那天从露台上掉下来的人不是我,是一个假人,那些血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一场戏,专门演给你一个人看的。”
我明白了。
周苏城为了让他妈和我妈的悲剧在我的身上重新上演,所以就导演了这么一出。
我捧着玻璃杯看着绿色的茶叶,从杯底像一根根针一样浮到水面,然后再一片一片地沉下去。
我的心也像这茶叶一样,沉沉浮浮,无所适从。
“所以。”我好半天才说话:“周苏城让你诈死,然后把你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