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前,我去隔壁房间看了阿猫。
她被揍得挺惨的,脑袋上缠着纱布,脸上也挂了彩。
她一看到我就哭诉她这次多倒霉,碰到了瘟神:“姐们这次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你换个营生吧!”我好言相劝:“别干这个了,现在的有钱人都不是傻子,你再搞下去,要么进监狱要么搞成这样。”
“这次如果不是你,估计我现在已经成了一把灰了。”她也挺后怕的。
“再有下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你,所以你差不多就得了。”
“嗯。”她低垂着脑袋:“姐们这次真是被弄怕了,他妈的有钱人真是心狠手辣,那个女的用鸭嘴钳把我的指甲给生生拔出来了。”
她抬起手给我看,手指包的像个胡萝卜,看也看不见。
我也不敢看,按下她的胳膊:“所以说,你干点别的吧,或者找个人嫁了。”
“男人都靠不住。”她十根手指都握不住香烟,烟瘾还挺大,咬在嘴里吸着。
护士进来给她换药,一见她吸烟就火了:“跟你说多少遍了,病房里不能吸烟,还有你伤成这样,吸烟影响伤口愈合!”
护士没收了阿猫所有的烟,阿猫敢怒不敢言,护士走了之后才跟我吐槽:“管那么宽,关她屁事?”
“别吸了,等你好了再说吧。”我塞了一张卡给阿猫。
她看了看,一惊一乍地说:“你给我钱干嘛?你哪来的钱?”
“以前我跟过周苏城,钱的方面他倒不亏待我。”我说:“你要是不信任男人,就做个小生意,总之这种事别干了。”
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次周苏城肯帮我,下次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下次周苏城会亲手弄死我。
我和周苏城之间,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第二天我就出院了,没有跟阿猫打招呼。
我想慢慢断了跟她的联系,我觉得跟我混在一起的通常没好下场。
像我这种人,妥妥的天煞孤星。
回到周家,周苏城请道士回来做了场法事。
我站在花园里,看着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手里拿着桃木剑,唱戏一般在殷念真出事的地方跑来跑去。
周苏城立在一边打电话,我不知道这场法事是他为我做的还是为他自己。
殷念真的死,他责任大于我,我不信他每天晚上都高枕无忧,从来没有愧疚过。
如果真的没有,那周苏城真的绝了。
法事做完了,周苏城告诉我,以后殷念真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连周苏城这样的人都相信有鬼存在,那就是有了。
其实他可能会错意了,我从来都没怕过殷念真。
我问周苏城:“其实害怕的人是你吧,你明知道殷念真的死你也逃不了关系。”
周苏城半阖着眼瞄我一眼,就从我身边走过。
莫修走了一个星期后终于回来了,他刚踏进房门,我就闻到了属于女人的味道。
淡淡的月见草的香水味,只有女人才会用的香型。
我的鼻子一直很灵,狗鼻子一般的存在。
他风尘仆仆,放下行李简单跟我打了声招呼,就进洗手间去洗澡了。
他洗澡的时候电话响了,我只是看了一眼,月亮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动。
一看就是个女人,所以我大概能猜到莫修出去一个星期应该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我幽幽地叹口气,早知道他在外面有这么一出,我就不跟他假结婚了。
我现在真的挺怕掉入这种三人的情感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