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在订做,明天就会送来。”莫修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推向周苏城:“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周苏城快速地扫了一眼,把手中的碗递给周嫂:“汤咸了,再添半碗饭。”
我低着头吃吃发笑,莫修问我笑什么。
我用纸巾捂着嘴,笑的尾声都打着卷:“我们的结婚证好像挺下饭,大哥还多添了半碗饭。”
这一声大哥,终究把周苏城叫的黑了脸。
我头一次见他面如锅底,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心里巨爽。
一顿饭的交锋,说不上谁输谁赢。
如果霏霏知道我为了恶心周苏城和他弟弟结婚,肯定说我疯了。
在小西出事以后,我脑子就一直不怎么正常。
饭后周苏城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我和莫修回房间。
我洗澡他写字,互不干涉。
莫修是艺术家,我洗完澡出来,他正在桌前写毛笔字,微微发黄的宣纸上是苍劲大气的行书。
他这么有文化,我顿时心生敬畏。
我看了一眼就走开,坐在床上刷手机。
霏霏发了她练舞的视频给我,我认真看完,语音留言告诉她转身的地方收着一点,太放了后面不好收。
莫修是个驴耳朵,他那边在写字这边却在偷听我打电话,把一心二用发挥到极致。
“为什么你不跳舞了?”他一边写一边跟我说话。
要不是房间里就我们俩人,我还以为他在和别人说话。
“我在哪跳,监狱?”我冷笑。
“你现在跳也可以,我帮你请老师。”
“不用。”我对跳舞已经失去兴趣了。
我现在就是一条没有任何梦想的咸鱼。
我的人生追求就是找到小西,然后弄死周苏城。
此生足矣。
莫修以前是个舞疯子,一跳起舞来能跳十几个小时不带停的。
我不是对他感兴趣,纯粹是闲来无聊,伸长脖子看他:“你怎么也不跳舞了?”
“我妈一直不喜欢我跳舞。”他写完了一阙词,停下笔,端端正正地在下面盖上他的私章。
“所以呢?”
“我妈死了,我总得有一样顺她的意。”他把他写的字拿起来给我看:“我妈曾经想让我当画家。”
“你还会画画?”
“你若是愿意当裸模,我很乐意给你画。”
我给他个丁丁锤,打的他不识东南西北风。
我觉得莫修变了,居然会说笑话了。
看来,我不了解我身边任何一个男人。
周苏城半夜才回来,我听见他在楼下花园和阿鬼说话的声音。
我们的窗户开着,虽然听不清,但切切错错的,很是吵人。
我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头顶。
眼睛刚刚闭上,却听见咿咿呀呀不可描述的声音从床头柜上传来,我把被子拉下来,声音是从床头柜上的手机里传来的。
不用看到里面的画面就知道是什么,我不禁失笑:“我叫床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他坐在离我很远的沙发上,不动声色,仿佛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谁会听出来?”
“周苏城。”我意兴阑珊地用手指堵上耳朵:“别忘了,以前我是他的三。”
我和周苏城的变态关系又得到了延伸,昔日的男女关系升华到叔嫂关系,那叫一个乱。
手机里的声音纠缠了我半夜,莫修连放了两部爱情动作片,他太高估我的体力了,而且他听不出来这两个女主角的叫声完全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