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宽敞的走廊里,我用力甩开周苏城的手。
我的力度太大了,手甩在栏杆上,打到了麻筋,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周苏城双手落入裤兜里,漠然地看着我:“你对念真说那些,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的假面会被我撕开,周苏城!”我忍无可忍。
我蜷缩在衣柜里一整夜,又吊在露台的栏杆上险些摔死。
我对周苏城的耐心早就全无,我对他的游戏也完全失去了兴趣。
我捏着发麻的手压低声音跟他吼:“你明知道你太太会回来是不是?你故意让我到你家来,故意把我藏在衣柜里,又故意让我一个人面对你太太,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但是周苏城,我觉得你很恶心。”
这一刻,我不怕他了。
我不在乎我说完之后他会弄死我还是怎样。
其实他这样折磨我,还不如弄死我痛快。
我这般血泪控诉,可周苏城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他的眼神和刚才没有分别。
他似乎还笑了笑:“你前几天求我找文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脸。”
“周苏城,我不求你了。”
“是吗,那如果文然死了呢?”
周苏城总是能抓住我的命门,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不会!”我飞快地否定:“他不会死。”
“你先回去。”他朝我挥挥手,仿佛我是一只惹他讨厌的苍蝇:“回去别墅。”
“我不会再回到别墅的。”我筋疲力尽,没力气再跟周苏城周旋了:“除非你把我绑了去,不然我永远不会再回去的。”
他仍然不在意地轻笑:“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说完,周苏城就转身走进了房间。
我在走廊里站了一会,才转身下楼,走出了周家大宅的大门。
阿鬼在花园里的一个喷水池边吸烟,我从他身边走过去,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本来可能想跟上来的,但他接了一个电话。
应该是周苏城打来的,所以他只是往我的方向看了看,就站住了。
周苏城这次应该又是欲擒故纵,放我走再等我再一次求到他头上。
这一次,就算天塌下来,只有周苏城一个人能顶住,我也不会找他了。
我打了一辆车,回到了霏霏的出租屋。
这几天我过的格外平静。
阿鬼或者周苏城都没有再找我,殷念真也没了消息。
只要周苏城不在我面前出现,殷念真也就放心了。
我仍然每天跑派出所,但仍然没有文然的消息。
他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后来有一天我忽然想,如果我不理其他人了呢,活的自我一点,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平静下来,但这天我刚从医院产检回来,又接到了殷念真的电话。
一开口,她就哭了:“楚小姐,求求你。。。”
这个开场白我都听烂了,所以我打断了她的话。
“周太太,自从那天在你家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周苏城,如果你能控制他不见我,我也绝不会主动找他。。。”
“楚小姐。”殷念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城他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