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完孕检就回艺术中心上班。
霏霏今天不来,她去复试现场了。
艺术中心前台的工作琐碎忙碌,但是工作性质简单,不需要伤神,就是每天耗在这里的时间长一些。
我要等所有的教室的人都走完了,确认一下教室门有没有锁好,然后才能离开。
一般来说9:00就应该关门打烊了,而那个舞疯子还在跳舞。
上次人家帮我解围,今天早上我又撞了他。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没去催他,他一直跳到了十一点多,我都已经趴在吧台的桌上昏昏欲睡了,才听到了脚步声。
我赶紧抬起头来,用手背擦擦口水。
他把钥匙递给我,礼貌性地说了一句谢谢,
我接过钥匙连忙说:“没事儿。”
然后我去确认了教室是不是都锁好门了,还有门窗有没有关严,弄好了一切我返回前台,发现他还站在那。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便跑过去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意思,”他说:“刚才我才看到现在都快12点了。”
“哦,没关系。”我立刻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见你跳的那么专注就没叫你,下次你要是想跳这么晚的话也没问题。”
“现在很晚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我愣了一下,正想婉拒,他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只是送你回去而已。”
我也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我再推辞好像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
我简单收拾一下,跟他一起走出艺术中心。
今天外面很冷,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羽绒大衣,整个瘦削的身体都被包在了大衣中。
他仍然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将帽檐压的很低,低到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艺术家总是有诸多怪癖,不喜欢将自己私下里的一面太清楚的展示在世人面前。
我可以理解,所以可能以我的性格做不了艺术家。
他话很少,一路很沉默的走到了停车场。
本来我以为他是一个很清苦的艺术生,但是没想到当他把车子从里面开出来的时候我都惊了。
那是一辆价格很昂贵的跑车,是不是限量版我不知道。
前段时间周苏城好像也送给我一辆差不多的,但我没收,因为我不会开车,也没什么用。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倒是很有礼貌亲自下车帮我开了车门。
我坐上去,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没那么惊讶。
不过回头想一想,能够租得起那么大一间教室,只供自己一个人练舞的话,那经济实力应该不会太差。
有钱又努力的男人,想必也是一个少女杀手。
我还正在想他把帽檐压的那么低,能不能看清开车的时候,他就把帽子拿下来了,换了一顶毛线帽戴上。
这下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我上次偷看他跳舞的时候见过他的样子。
只是当时他圈转圈转的太快了,看的没有现在那么清楚,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他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孔,漂亮到可以用妖孽来形容。
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瘦削而苍白,带着一些与生俱来的脆弱又敏感的艺术家的气质。
现在的小姑娘应该是极爱这一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