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奔跑起来速度非常之快。
这是一片空旷的滑雪场,现在是早上没什么人,一片白雪皑皑。
仿佛眼前就是世界的尽头,也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我和周苏城都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仿佛融入到了这冰天雪地当中。
风很大,我的帽子被风掀翻,我惊呼着,手忙脚乱的立刻戴上帽子。
周苏城解上下了他的围巾,把我的脑袋包住。
这时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坡度,驯鹿没有减速。
雪橇颠簸了一下,我觉得差不多都快要把我给弹起来了。
我忍不住惊叫,周苏城紧紧的抱着我。
就在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一刹那,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楚颜,我爱你。”
我立刻回头,寒风将他的鼻尖都吹得红红的。
正好有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
我呆呆的看着他,上次我和周苏城在一起,我每次看他置身于这个冰雪世界里,总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我知道,我所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还有我身边的这个男人,都是我的。
于是我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告诉他:“周苏城,我也爱你。”
我们的婚礼就在这一片白雪,耳边呼呼擦过的风声,还有驯鹿奔跑时蹄子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来的声音中开始,又结束了。
誓言那种东西是说给别人听的。
无论贫穷富贵什么的。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
上一次的赫尔辛基之旅,在我心中是完美的。
只是结果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这一次圆满了。
心结打开了。
可该问的话我还是要问。
“周苏城,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当时要把我丢在赫尔辛基吗?是因为不想见到我?”
他正在收拾东西,努力的把给当当带的超大的驯鹿玩偶塞进行李箱里。
听到我的话他停了下来,顿了一会儿才回头看着我。
“不是不想看到你。”他说:“是怕再看见你。”
“为什么?”
“怕我见到你一直会爱你,但又怕自己会伤害你。”
我明白了,他把我留在赫尔辛基是为了保护我。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把我带走了呢?”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我看到你从屋里穿着拖鞋追出来,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哪知道?
我摇了摇头。
他向我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把他的脸脑袋放在我的膝盖上。
“我在想我到底在做什么蠢事。”
我紧紧抱着他的脑袋,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周苏城,以后我都不会再提起以前的事了。
过去的种种就譬如昨日死吧。
我们在赫尔辛基只待了短短的几天就回去了。
这一次阿姨准备了很多当地的特产让我们带回去,我们大包小包,用了整整四个大行李箱,当当的驯鹿还没地方放。
我得一只手夹着,我们俩这副样子,游客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