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城现在很会装无辜。
虽然他的理由很充分。
我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他说的是,他总不见得跟8号风球串通吧。
这最后一间房还很不幸的是普通套房,外面只有沙发,里间是一张大床。
所以今晚我的命运就是得和周苏城同床共枕。
跟他同床共枕不可怕。
可怕的是当我洗完澡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他正一只手抱着手臂,另一只手托着腮装着偶然路过客厅的橱柜,然后动作极其优雅的打开了玻璃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罪恶的花花绿绿的小方盒。
我就知道今晚在劫难逃。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拿了一只枕头丢给他。
他一只手接住,挑起眉毛明知故问:“怎么?”
“只有一张床,麻烦周先生今晚睡沙发。”
“床很大。”他说。
床很大没错,但是他滚着滚着就会滚到我身边来。
“周先生,我们现在任何关系都没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同床共枕说不过去。”
自从那晚过后,我极少让他碰我。
不为别的,以前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次数太多了。
总得扬眉吐气一回。
“等我们回去,就名正言顺。”他把枕头往床上一丢。
我又重新丢回去,砸在他身上,毫不留情面:“你这算求婚?这么随意?”
“我在阿鬼婚礼上向你求婚,差点娶了金毛小胖子。”他显得很委屈。
周苏城扮猪吃老虎,真是够够的。
“周先生,拜托你今晚睡沙发,实在不行我睡沙发也行。”
我拉开柜子又塞了一条毛毯给他:“你睡沙发还是我?”
周苏城看着我,很认真地想了想。
他还不算人性全无,他选择睡沙发,我睡床。
睡觉之前,我在想要不要把门反锁。
后来想想,也不至于。
周苏城不是豺狼猛兽,他也有克制力。
不过,后半夜的时候,台风越来越大,吹的玻璃窗哗啦哗啦响。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刮在了玻璃窗上,巨大的冲击力把玻璃窗撞碎了。
咣当一声巨响,接着碎玻璃就炸开了。
我吓得从床上惊跳起来,周苏城速度极快地推门进来,我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看着一地的碎玻璃。
狂风从破掉的玻璃窗外呼呼地吹进来,我打了个寒战。
周苏城立刻跑过来用被子包住了我。
现在房间里灌满了风,是不能住人了。
“先去客厅。”他抱我走出房间,用力关上门,这样风就不会刮进来。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又去给我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看着我:“要不,我睡地上?”
现在只有一只枕头,一床被子,我就是再狠心也不忍心让他就这样睡在地上。
于是,我们俩只有挤在一张沙发上。
沙发本来就不宽敞,现在又躺了两个人,就显得更挤。
周苏城有空的时候会健身,他胸肌发达,像两只硕大的方形面包,有点顶着我。
所以,这样狭小的地方,他只能抱着我,才不会掉下去。
我缩在周苏城的怀里,他的身体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的要命。
我摸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
所以,我知道他浑身的滚烫是因为什么。
我有点忍无可忍:“周先生,你很烫。”
他很无辜:“我总不能控制我身体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