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周苏城伤的不重,刀口也不算太深。
医生给他处理了伤口,缝了几针。
我站在一旁心惊肉跳的看着。
等他缝完伤口,我帮他把衣服穿好,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小事情而已。”他语气轻松。
“我是说,我和小西在你身上大大小小也留下了不少伤痕。”我指了指他的脖子,曾经我用开水烫了他的脖子,到现在还有伤疤,还好不是特别明显。
他握住了我的手,跟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我们走出检查室,去询问林慕齐的情况。
他居然还没有死,小西扎的伤口离他的心脏只有半厘米,再稍微偏一点就扎上去了。
他现在还在急诊室里抢救。
我祈祷他不要死。
一方面是因为如果他死了,小西会被判的很重。
另一方面,我再恨林慕齐,都不会忘了他是曾经把我和小西养大的文然哥。
他对我们做的那些事固然可恶,但是恩情也归恩情,不能忘掉的。
我们在医院待到后半夜,林慕齐才从急诊室里推出来。
虽说他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医生说目前的状态还算平稳,不出意外的话命是可以保住的。
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警察局,周苏城给小西请了全桦城最好的律师。
律师告诉我们这个案子不复杂,如果林慕齐地命可以保住,而且他要是向法官求情的话,那小西最多判十年左右。
律师说的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说小西至少要做十年的了。
如果林慕齐死了,无期和死刑是极有可能的。
等我们从警察局走出来,天已经亮了。
我靠在周苏城的肩头,他问我是不是困了,我现在感官上的各种感觉已经不是特别灵敏了。
说不上困也说不上疲惫。
小西闹出这种事,我也没有恨铁不成钢,或者心里焦脆的那种感觉。
好像是麻木了。
我看着天空的鱼肚白,仰着头对周苏城说。
“我们家现在只剩下我爸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闹什么幺蛾子,如果他再出点事的话,那就全军覆没。”
“你还有我。”他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把我搂进他的怀里:“楚颜,不会再有坏事情发生了,全都结束了。”
我们回了家,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医院就打来了电话。
我忐忑不安,生怕听到坏消息。
还好医生跟我说,林慕齐已经醒了,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谢天谢地。
两天后,我去医院看他。
他胸口包着厚厚的纱布,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文然哥。”
我忽然想起文然以前天天住院的时候,我每天都这样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去给他送饭。
在这一刻我真的觉得我穿越了。
穿越到过去,一切纷争都没有开始的时候。
但我又立刻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喊错了。
因为以前那个文然哥早就死了。
但是,我看到林慕齐的眼眶迅速地泛红。
有一滴泪,似乎马上就要从他的眼眶中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