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吓得半死,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周苏城,你应该是骗我的吧?我但凡知道你是故意装的,你马上就从我家里出去。”
“逗你的。”他语气轻松淡然。
他逗我?我快被他吓死了。
我心里又气又恼。
周苏城就是能随时随地的耍我。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忽然看到一滴鲜红的血滴在了瓷砖上。
我抬起头,便看见周苏城流着血的手指。
他原来真的割到手了。
我起身正想问他伤的怎么样,但是他已经迅速捏着手走出了厨房。
我把当当的果汁榨出来,送去客厅给他,他正在和阿猫玩游戏。
我在洗手间里面找到了周苏城,他背对着我把手指头在水龙头底下冲。
我走过去,他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表情还是淡淡的。
“你割到手了?”我刚才还以为他是装的,心里稍微有些自责。
“一点点小口子。”
“那你干嘛要跟我说你是逗我的?”
“伤口没什么好看,怕你害怕。”
我找到了创可贴给他,他说:“我自己贴。”
其实我没那么胆小,一条小小的口子而已,想当年我可是结结实实的捅了周苏城一刀。
出于刚才乌鸦嘴的愧疚,我给他做了一杯冷萃。
他的无名指上包着海绵宝宝的创可贴,端着一杯冷萃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抿着咖啡。
周苏城一杯冷萃喝到当当都玩不动了,开始打瞌睡,他老人家才提出要回去。
周苏城抱起当当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我若是稍微有同情心一点的话,就会说干脆今晚他们住在这里得了,反正很多房间,但是我狠了狠心,这句话还是没说。
我送他们到门口,帮忙拉开车门让周苏城抱着当当,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后座上。
然后周苏城就开车走了。
阿猫站在我的身后问我:“楚颜,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心肠变硬了?”
“呵呵,是吧。”目送周苏城的车子离开,我就回屋去了。
也许是我心肠变硬了吧,也许我还没过得了自己那关。
再也许我妈时不时的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或多或少也起了一点点作用。
最起码我妈那句话,你真的以为以前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吗?就能迅速瓦解我对周苏城的信心。
但过了一会儿,我估摸着周苏城快到家了,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跟我说他们已经到家了,刚刚把当当送回房间睡觉。
我说嗯,又说:“你的时候晚上洗澡的时候小心一点。”
“没关系,小意思。”
对于我在他身上造成的伤疤,那条小口子的确是小意思。
临挂电话之前我忍不住问他:“阿猫说我的心肠变硬了,是吗?”
“你不是心肠变硬了,楚颜,我会把你对我失去的信任一点一点地捡回来,嗯?”
好吧,最起码这个机会我还是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