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不能。”
当然不能,他要想见我,白天在周氏有的是机会见我。
他今天闹这一出,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我挂了电话就准备睡觉,结果他又打过来。
我忍无可忍地接通,他说:“你若是不出来的话,那我就按门铃了。”
“周苏城的拳头有多硬你是知道的。”
“周苏城不在,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我不想,不过你现在挑拨离间也晚了。”
“我才懒得挑拨他,我现在只想见你。”
我起床了打开窗帘,看到莫修灰色的颀长身影正在别墅外的花园门口走来走去。
现在又不是春天,我不知道快要结婚的他怎么会突然春心萌动。
我披了件睡袍就一下楼,他正依在花园的栏杆上,看上去醉意朦胧。
莫修离原先我认识他的,那个艺术家的形象越来越遥远了。
他把长发也剪了,梳油头的时候,和寻常的商人没什么区别。
我走过去,他看到我,从栏杆上直起身,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
我向他退后一步,他见我这么敏感就自嘲地笑了。
“我不是个色中恶鬼,我跟你结婚同床共枕的时候,你不愿意我也没拿你怎样。”
“你要结婚的,大哥,你今天弄这一出又是干什么?你不想和程依云结婚,你后悔了,所以拿我来当挡箭牌?”
“你把我想的太坏了。”他叹息着摇摇头,在我面前站住。
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在灯光下他的脸颊微红,可见他今天喝了多少。
“我后悔了,楚颜。”他低着头说。
“后悔什么?后悔当初拿到那百分之五十跟我离婚?还是后悔和程依云结婚?”
他似乎很吃力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又茫然。
“我不知道,也许所有的事情吧,只要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后悔了。”他努力地站直身体,试图在我面前站得更稳一些。
但他就像是跟大风中的旗杆,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折断。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唾弃我为了那百分之五十跟你离婚。如果我说我并不是为了钱,而是我知道你压根不会喜欢我,那我何苦为了一个不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的女人,放弃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然后呢,那你为什么会后悔?你明知道我不会爱上你。”
“我很恨我的不坚定,如果我再坚持一点,我再努力一点,即便你不会马上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但是至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憎恶我。”他看着我,叹息地摇头笑了笑:“本来我以为我已经把你给忘了,可是当我准备和程依云结婚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很难放下。”
我不知道他是借酒装疯,还是醉了才会跟我说这些话。
但是这一切为时已晚。
或许,或许当初他不做出那样的选择的话,我跟他很可能是不同的结果。
我摇了摇头,把这玛丽苏般荒诞的剧情从我脑袋里摇走。
霸道总裁爱上我,所有的男人都爱上我。
我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也不会真的这么想。
“你回去吧,莫修,就当你今天晚上喝醉了,明天一切又回到正轨。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你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不值得付出任何。”
他看着我,懒懒地笑了。
“你说的对啊,你不值得。”